“我們先撤回到樓道。”
路問夏連搖頭的時間都沒有,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敢停下。
她沒打算放棄。
維拉拗不過路問夏,也不想抛下路問夏,幹脆立刻進入防禦姿态,随時迎接未知的危險。
喬伊斯同樣微微放低重心,做好迎戰準備。
好一點的情況是和新冒出來的守衛再打一架。
最壞的情況則是這裡啟動自毀裝置,他們都被埋葬在廢墟之中。
在路問夏的牛馬生涯中,ddl永遠是第一生産力。
更不必講,現在還有生死這把利刀懸于頭頂。
倒計時的數字越來越小。
5、4、3......
防護服裡的路問夏已經滿頭大汗,腎上腺素狂飙。
2、1!
就在最後一秒的時候,紅外系統重啟程序被中止了。
路問夏幾乎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身體朝後,仰躺在地闆上。
短暫的放松後,路問夏忍着頭暈眼花的感覺,慢慢坐起身。
維拉和喬伊斯的槍口仍然對準着暗室,成為了路問夏的貼身保镖。
“雖然重啟停止了,但如果設下重重保護的人足夠關心這兒,我們拿走賽博心髒的事兒遲早會敗露。”
路問夏分析着糟糕的可能性。
“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得走。”路問夏轉頭,望向喬伊斯,“你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喬伊斯搖頭,又點頭。
“到底找沒找到?”維拉最讨厭打啞謎。
“沒有完全找到東西,但我也有收獲。”喬伊斯回答得言簡意赅,“我也覺得趕緊撤才對。”
維拉和喬伊斯休息了片刻,重新擡起沉重的水箱,往樓下搬。
而路問夏卻秉承着賊不走空的原則,快速搜刮了暗室裡為數不多的小型裝飾品。
雖然她看不出究竟價值多少,但從光照下反射的光澤度看,應該能換點錢。
三人匆匆下了樓。
維拉和喬伊斯把水箱搬回了裝甲車内,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平整的地方。
而路問夏則在走之前,特意将鬼樓的電閘重新拉掉。
大樓瞬間歸于黑暗,一切似乎回歸于風平浪靜。
喬伊斯駕駛着裝甲車,腳踩油門就往剛才臨時營地的方向開。
路問夏非常謹慎地扶着水箱,生怕它在飙車中翻倒。
那是拯救維拉的希望。
“我們終于找到了。”路問夏給了維拉一個緊緊的擁抱,在她的耳邊低喃,“希望這顆賽博心髒還能用。”
“無論能不能用,你都盡力了。”
維拉輕柔地拍拍路問夏的後背。
窗外,塵土飛揚,枯樹是固定地标般稀有的存在。
回到臨時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保險起見,維拉和喬伊斯正在營地周圍設置陷阱和路障,以防有人或仿生人追蹤到這兒。
路問夏獨自坐在折疊椅上,看着水箱側邊裝配的特殊鎖頭,皺起眉。
“這該怎麼打開?”
她上下研究着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插口。
路問夏突然就想到了口袋裡的密匙。
好像,能對上!
當路問夏打算将芯片插入鎖芯試試的時候,她注意到了鎖芯處另一個不起眼的認證裝置。
這似乎是......
虹膜認證。
也就是說,想要打開這個裝着賽博心髒的箱子,需要雙重認證。
而且,如果路問夏以剛才防護級别的程度來判斷這認證,任意一次随便的不成功的嘗試,都很有可能會對裡面的東西造成不必要的損害。
很好,鎖沒打開,問題倒是一個接着一個冒出來了。
比如,誰的虹膜擁有認證的權限?
又比如,她該怎麼拿到活着的虹膜認證?
但好在,路問夏算是有了初步的方向。
她再次使用納米線接入鎖口,這一次有的放矢地尋找虹膜認證的後台。
可嘗試了十幾分鐘,路問夏都沒能找到具體的線索。
維拉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路問夏這幅苦惱不已的模樣。
“你怎麼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
“我們拿到了賽博心髒,但打不開鎖。”路問夏長歎一口氣。
維拉左右打量了一番,直接道:“那就把玻璃炸了。”
路問夏:“......”
很好,還是這麼簡單粗暴。
“但這個玻璃的強度很高啊。”
維拉近距離觀察着,甚至還打光從不同角度查看了好幾遍。
“如果用炸藥,可能會把心髒也炸壞了。”
?
路問夏沒想到,維拉是真的想直接打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