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拿出了襪子。
陸嶼拿出了拖鞋,順便被白濯扇了一下腦門。
陸嶼拿出了被白濯撕下,上面還有白濯殘留信息素的膏藥,放在了白濯手心。
抱着一堆東西的白濯,第一次發現自己有那麼多破爛。
在白濯危險的視線下,陸嶼躲閃着,繼續往懷裡摸。
半幹的鈴铛。
磨得人會留出淺淺一道紅痕的繩子。
有着兩個人味道的香皂。
……
白濯忍無可忍,他也就洗了五分鐘!
于是他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扔,開始去抱自己的被子,順便把衣服往懷裡卷了卷,誰知陸嶼突然很抗拒,壓在身上不給白濯拿。
“你要是缺個窩我現在就在門口給你搭一個。”白濯和他較着勁,“你要是怕跑丢,繩子在,我給你套脖子上,不打蝴蝶結,打死結。”
“我不要。”陸嶼耍賴,悶在衣服上,當着白濯的面深深埋在被子裡吸了一口。
白濯搶奪的手都停下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陸嶼,順手提着他的後頸皮就把他拎了起來:“我說陸嶼,你是變态嗎!”
“我就是不舒服,我想聞,白濯,你身上真好聞,被子也好聞,衣服也好聞。”說完,他還借着這個姿勢硬往白濯的胳膊上嗅。
白濯像是怕碰到什麼髒東西,躲着他的鼻子,嫌棄地看着他。陸嶼的表情很委屈,白濯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膚滾燙的溫度。
在白塔接受過Alpha生理指南的白濯瞬間明白了,第一次看到Alpha築巢行為的白濯,難以置信地提着陸嶼,把胳膊彎得老遠:“你這不僅僅是變态,還是易感期到了!”
“什麼期?”皮膚泛紅,全身發熱,燒得腦子都有些不清醒的陸嶼擡頭可憐地看着他,全然沒有了白天嘴硬的姿态,白濯樂了,就着這個姿勢居高臨下地解釋:“簡單回答就是你白天沒有滿足,沒有喝到信息素,你開心了,身體不願意了,所以它現在在懲罰你。”
他姿态高傲,反之,卻當着陸嶼的面,把自己的信息素屏蔽得嚴嚴實實,一滴都不讓陸嶼吃到。
第一次聽到這個解釋的陸嶼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難怪他一回來就恨不得把白濯都抱在自己的窩裡。既然是因為這個,陸嶼觑着白濯,小聲問:“那可不可以……”
“天好遲啊。”
“……不會很快的。”
“我累了。”
“就一口……”
“抱着衣服嗅吧。”
白濯把衣服摔在他的臉上,吃醋的狗不會得到獎勵。
陸嶼哼哼唧唧地抱着他的衣服,看着白濯看着他笑,覺得有戲,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撐起來,金屬的氣息有意無意降低着白濯同樣滾燙的皮膚,在每一個點上火的地方發出反差極大的涼度。
“白濯……我會很輕的,這次絕對不會弄疼你的……”
陸嶼的聲音因為憋得太久有些啞,白濯今晚放松,逗着陸嶼也來了幾分興緻。他見陸嶼請求他,信息素的味道恰到好處地按摩着他的腺體,把他照顧地呼吸也深長了許多。于是白濯拽着他手裡的衣服,把他勾到自己的身邊。
大狗濕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白濯從他的手裡拉出衣服,體恤被甩在沙發上,襯衫被丢在腳下,一條白色的……被白濯摸在手裡。
暧昧的氣息戛然而止。
白濯低下頭,一瞬間嘴角抽搐,幾秒的沉默後,白濯吼道:“抱着你的衣服睡吧!”
與此同時,内褲被白濯摔在了陸嶼的臉上。
。
陸嶼整整熬了一夜,衣服全被白濯沒收回去了,明明說好内褲可以留給他的。他嗅着味道已經很淡了的被子的味道,深埋了一口,感覺自己差不多恢複了,他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卧室,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輻射區的隔離鐵網處,陸嶼小心翼翼地沿着鐵網刨着什麼。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個小時,地上就出現一個淺淺的洞。
白天的小孩跟他說過,這裡能鑽過去,陸嶼加工片刻,身子一縮,鑽進了污染區。
這是他第一次進污染區,不論是哪個地方,安全區夜間都不允許任何人出沒。他輕慢地扶着鋼筋架,昏暗到能見度低下的污染區,隻有呼嘯的風聲,鬼哭狼嚎的咆哮着。
陸嶼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在空氣中仔仔細細地嗅了嗅。終于!他從滿是灰塵的空氣中,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的味道,于是他踮着腳,躲着警戒就要跟過去。
他的動作很輕微,像野獸一樣,在空曠無人地污染廢料區,輕得聽不到一點聲音。他警惕地挪向外面,隻要離開鋼鐵廢料區,就可以躲避圍牆捜査的存在,就能進入到真正的污染區,隻要不被人發現………
陸嶼小心地向前墊步,這個夜裡,隻有他跳到嗓子眼的心跳聲,在這個黑暗空曠的廢料區,格外明顯。陸嶼吞了吞口水,捂着心跳,确認沒有人發現,回過頭看了一眼,然後——
白濯打着手電筒,自下而上在臉上發出陰恻恻的慘白鬼光,貼在陸嶼的後背上。
一轉頭狗命差點都沒了的陸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