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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水線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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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這是您要的符紙。”半盞茶後掌櫃從後面庫房拿了一疊中品符紙出來,将櫃台裡的下品符紙一起遞到谷辛面前。

谷辛接過來仔細收好,目光轉向旁邊展櫃上的成品符箓,厚着臉皮試探地問道:“掌櫃的,我看您這兒還收成品符箓。我有個朋友是符修,畫符又快又好,您看要不要...”

谷辛前世境界已到金丹初期,以她的能力,這符樓裡絕大多數的符篆她都能畫出來。

她現在每個月,光是為了飛筐都要花費幾百靈石。再這樣下去,不到月底她就要去啃樹皮了。

既然不能節流,那就隻能想辦法開源。谷辛琢磨了許久,倒真想到幾個法子,比如去地下賭坊打黑賽。

這附近的賭坊有不少專為修真人士開設,擂台上比試的都是各路修士。據說勝一場至少能賺一百中品靈石,因此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畢竟隻要實力夠強,打上幾場就能半生無憂。

可惜,谷辛不敢嘗試。

這種地下賭坊奉行強者為尊,生死勿論。看客們押注,圖的就是個血腥刺激。擂台上殺紅眼的情況比比皆是,她不過想賺點符紙錢,還不想把小命搭上。

小命要緊,抱緊自己。

她當然也考慮過其他門路。但她身為學宮弟子,每十日才有一日休沐。這樣零散的閑暇,就算她想去找個差事,也無人願意雇她。

直到剛剛在這靈符閣轉了一圈,她才突然靈光一現:何不憑借自己前世作為符修的本事,去賣符篆?如果可以,這也是個穩定的财路。

可惜,掌櫃搖了搖頭,擺擺手道:“不要不要,本閣的符篆都是名家手筆,不收無名之輩的作品。”

掌櫃看她經常來買符紙,猜到她大概就是玄庚學宮的符修。這所謂“朋友”八成就是她自己。一個學宮弟子,能畫出什麼像樣的符箓?

“掌櫃的,要不你再考慮考慮....”谷辛猶不死心。

要不是看在她是常客的份上,掌櫃早給她轟出去了。他耐着性子道:“要不你再上别家看看,本閣如今,就是往後十年,都不缺符紙貨源。你還是去别處問問吧。”

谷辛幾乎被半推半勸地送了出來。

她忿忿地朝前走,還就不信找不到一家願意收符篆的!

......

谷辛接連走訪了好幾家符鋪,發現每家都有固定的供貨渠道。

因為很明顯,即便是同一種符篆,如風行符,不同門派的畫法也都略有不同。尤其是高階符篆,各派都設有獨特的禁制,外人根本無法仿制。

其中有一家符鋪,裡面大部分的符篆和她畫的幾乎無二。

她所學習的符篆承自前師尊賈孺。這既然不是她畫的,那麼隻有可能,這是前師門裡的人所畫。

賈孺早已不自己動筆畫符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至于是否是前師門裡的弟子畫了拿出來偷賣,谷辛覺得這種可能也很小。她前世就是門内的弟子,自然知道師父賈孺恨不能讓弟子十二個時辰都呆在符室内,随叫随到。而且每日還會至少三到五次,不定時突然到符室督察弟子們的進度,以及檢查符室内各種用具的消耗。

對于一個連少一張紙都會記在心裡的人,怎麼可能會疏忽大意到讓弟子拿出這麼多符偷賣。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賈孺假借讓弟子練習符篆之名,蒙騙驅使弟子們為他批量制符。這些符篆最終都被他暗中拿去賣給私下簽訂契約的符樓,成為他中飽私囊的工具。

這也就能解釋通,為什麼前世她和門内其他弟子總是被賈孺要求,反反複複繪制遠超練習所需的基礎符篆。

對于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有反抗過。

那是她唯一一次當面頂撞師父賈孺,僅僅因為她想去任務堂接任務,希望攢夠畢業積分而不是一直被關在符室内反複地畫一些沒有意義的符。

但師尊賈孺一直百般阻撓不同意,表示積分的事情讓她不要考慮,他自會組織同脈共鑒。

但已經見識過諸位師兄師姐前車之鑒的谷辛,并不相信他的話。

本來像玄機院這樣的輔助類修士,境界提升就比不上兵戈院的攻擊類修士,這也就是為什麼像劍修和刀修這樣的攻擊類修士更受歡迎。

彼時她已經是在玄庚學宮的第三年了,依然才剛混到金丹初期。她已經不期望能參加仙院大比,隻要能讓她攢夠畢業出師的最低積分,也不枉費她忍辱負重三年。

可是對于她的想法,賈長老索性裝都不裝了,立馬翻臉怒斥她太過功利。

如今想來,賈孺用弟子的勞動成果私下賣給符樓,來實現批量生産符紙,賺取利潤中飽私囊的目的,說白了就是一種畫符工坊。而像她這樣的門内弟子,隻是被當作流水線上的苦工罷了。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賈孺作為玄庚學宮,這個在修真界并不算排名靠前的修真學院裡,一個道階僅為玄師的普通長老,卻依然能那麼富有。

說白了,他作為一個畫符工坊的奴隸主,吃着弟子們的人血饅頭,卻做出放下碗罵娘的無恥之舉。本來吃的就是弟子們的血汗錢,他又有什麼臉去說弟子太功利。

類似賈孺這樣的,結合她這一路打聽的情況,想來并不是少數。

有一個掌櫃看她跑了好幾個符鋪,不忍心讓她再繼續白費功夫,便好心偷偷告訴她:這兒的符鋪都早已被有勢力的門派所壟斷。貨源渠道早已被瓜分殆盡,根本不會收散修的符箓。

她視線掃過這家符鋪裡成千上百的符篆,攥着符紙的手青筋暴起。

是,她是已經離開了那裡。但不是靠某些人良知的覺醒,更不是靠規繩的完善。

可悲的是,前世的她甚至到了最後,連反抗的力氣都已經被折磨殆盡。

她茫然地看着那些被碼在展台上的符篆。她不知道還有多少像她之前那樣,還在泥沼中求助無門的修士。

亦不知還有多少像前師門那樣吃着人血饅頭的畫符工坊。

更不知如何才能解決這樣病态卻在周圍人眼中默認正常的局面。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顔![1]

......

這些符篆鋪子早已被賈孺這般有權有勢者壟斷,根本不會收購她這種無名散修的符紙。即使有人貪圖便宜收了去,她那明顯的畫符風格也極易被認出來。若傳到傳到賈孺手中,恐怕又會惹來不小的麻煩。

這麼看來,她幾乎已經絕了賣符這條路。

谷辛站在烈陽下,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閉上眼睛卻如墜寒窖:天無絕人之路,絕起來真沒路。[2]

突然,谷辛耳邊又響起了那聲熟悉的嬌喝:“喂,大白天的,别站在路中間睡覺啊。”

谷辛微微睜開被太陽曬得刺痛的眼睛,望着旁邊茶樓上,是昨日那圓臉女子。

“你沒睡着啊。那别傻站着了,上來吧。”圓臉女子朝她招了招手。

這大小姐天天哪來的自說自話的毛病,谷辛無語地撇了下嘴心中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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