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盤刺身和沙拉,都是阮皙愛吃的。
兩人吃着壽司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厲野想到下午起床時,睜開雙眼,身旁空落落的,那種感覺,他不喜歡。
“搬去我那吧。”
“咳…咳咳咳!”
阮皙瘋狂咳了起來。
她吃的炙燒壽司蘸了芥末,猝不及防聽到厲野這話,被芥末狠狠嗆了一把,眼淚都被嗆出來了。
厲野忙倒了杯水,遞給她。
阮皙接過水,喝了幾口後,平複着呼吸。
“怎麼…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厲野挑着眉,“不突然呀。你這地方太小了,又要搭電梯,麻煩。”
阮皙吃完了壽司,無意識的戳着盤子裡的沙拉,久久沒有開口。
厲野也不急,就在一旁邊吃邊等。
他一口清酒一口刺身,看着阮皙的眼神,好像也拿她當配菜了似的。
“我這兒要太小的話,我可以時不時就過去你那。”
“你、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是不想和我待一塊,還是在擔心什麼?”
厲野說到這,無意間戳中了阮皙的心事。
她的确有所顧慮。其實,關于他和沈灼的過往,兩人之間從來談過。
“你、你跟……”
厲野不傻,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麼。
但他不想多費口舌去解釋,隻裝傻充愣,“我跟什麼?”
“沒、沒什麼。”
她話到嘴邊,還是問不出口。
隻右手捏着左手,擡起雙眼看向厲野,“我隻是覺得現在同居有點太快了。你、你覺得呢?”
厲野有些不耐煩了。
以前,他那些女友哪個不是費勁巴拉想和自己住一塊。但哪怕是沈灼,他都拒絕同居的提議。嫌那些人麻煩。
但阮皙不一樣,她絕不會跟以前女友一樣,糾纏自己沒完。想到這點,他也動起了讓阮皙搬他那的念頭。
但現在,自己主動提出要同居,眼前的人反倒擺起譜了。
他面色不愉,擰着眉頭,“哪裡快了?你要不想搬我那直說。”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
“那看來你是想搬去我那了。”
阮皙沒有開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整個人看上去帶着掩蓋不住的無助,好像被逼近虎穴的小羊羔一般,連哞哞叫都不敢,隻瑟瑟發抖着。
厲野見她這般,察覺到自己剛剛的态度或許有些強硬了,語氣放軟了幾分,湊到她耳邊,“你也想每天睜開雙眼,第一眼是我,對吧?”
耳邊的聲音,有着像惡魔一般的蠱惑性。
等阮皙反應過來時,她已點了點頭。
結果當晚,厲野并沒有在這留宿。
他吃過東西後,接了個電話,便跟阮皙說有事要去Y市一趟。
具體是什麼事,他沒說,阮皙也沒問。
隻知道,他走的很急就是了。
他走後,阮皙坐在陽台上,吹着風。
為什麼自己一遇上厲野,就什麼事也辦不好,隻能被他牽着走呢?
她明明想問清楚他和前女友的事,明明想問清楚他究竟愛不愛她,還是隻是圖一時新鮮?
為什麼到最後,卻一個問題也問不出口?
她想着,想拿起手機發微信問清楚。
可打下一行字後又删掉一行字,打下一行字後又删掉一行字。
最終一個字也沒能問出口,隻是默默長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