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說,”厲野雙手圈阮皙圈的更緊,簡直像要把人綁住,“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了?你有沒有數清楚?”
阮皙嗫喏着,正要開口解釋。
厲野卻沒給她這個機會,隻在她耳邊繼續道,“以後要是再不接電話,就采取懲戒措施。”
阮皙愣愣的,有些不明白。
“什、什麼懲戒措施?”
厲野揚起笑容,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後,俯在她的耳邊,啞着聲說出了懲戒措施。
昏暗的環境下,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阮皙感受着厲野噴在她耳邊灼熱的氣息,聽着他吐出的每一個字,臉蹭的一下紅的冒出火來。
“你…我……”
她吞吞吐吐的,低着頭簡直說不出話來。
“念在你是初犯,既往不咎。”
厲野雙手捧着阮皙的臉頰,在她額上落下輕柔一吻。
阮皙一雙眼望着眼前的厲野,隻感覺今晚的他熟悉又陌生。
這幾天,兩人待在一起時,總是能不說話便不說話。
她隻以為,厲野是知曉了慶功宴的事後,生氣不肯理她。
但現在,又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在想什麼呢?”
厲野看出了阮皙的走神,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
燭火,鮮花,美食,好酒,兩人度過了愉快的晚餐時光。
餐桌上,厲野享用完了美食,開始慢條斯理品嘗他最想享受的重頭菜。
長燭不斷燃燒着,蠟油一滴一滴順着燭身滑落。
頃刻間,狂風大作,呼嘯着奔湧着,席卷大地。
一直到燭火燃盡。
呻.吟、喘氣聲伴着風聲一起,将世界淹沒。
将兩人淹沒。
到達痛苦與歡愉并存的彼岸。
就在阮皙喘着氣時,忽然感受到左手無名指上被套了個指環。
在這指尖冰涼的刹那,屋外亮起一道閃電。
樹杈狀,在天邊盤旋着,帶着奪目的紫。
下一刻,雷聲轟隆,傾盆大雨将人世間籠罩成巨大的水簾洞。
“你是我的。”
“沒有人能搶走。”
屋外是嘩啦啦的雨聲,耳邊是厲野低聲的絮說。
黑暗中,阮皙差點以為這是一場夢。
她把手輕輕搭在眼前男子臉頰上,“你…今晚這些是因為江希文嗎?”
厲野輕輕咬了她一口,“不許提那個人的名字。”
阮皙覺得還是很有必要把這件事說清楚。
于是在不提及那人名字的前提下,把事情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厲野聽完,在她耳邊許下承諾,“我陪你去巴黎。”
雨還在下着。
别墅裡的燈亮了起來。
到了十二點多,又熄滅過去。
半夜,阮皙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厲野叫醒了。
“怎麼…怎麼了…”
“今天我出門,你怎麼沒親我?”
阮皙意識還處于混沌中,想了好久都沒能想起來這事。
厲野卻不肯罷休,非要阮皙少一罰十的親回來。
翌日出門前,阮皙想起昨夜裡的折騰,忙主動獻吻。
那廂厲野都穿好皮鞋了,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手機給我。”
“我的手機?”
見厲野點頭,阮皙便把自己手機遞了過去。
“密碼多少?”
阮皙不肯說,“我來解鎖吧。”
厲野挑眉,不依不饒,擺出非要問出密碼不可的架勢。
阮皙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聲的報出了六個數字。
那六個數字連起來是,
是…是他的生日
遠在千裡外,一間寺廟上,一個小和尚正費力舉起沉重的木棒,用力撞向面前的銅鐘。
“砰”鐘聲響起,回聲綿延不絕。
厲野似乎被這鐘聲吓到,手非常細微的抖了一下。
他輸入密碼後,查了阮皙的微信。
裡頭的确沒有江希文的微信。
但他居然看到了徐文的微信?
兩人還聊了幾句,不過都是首飾相關的話題。
十分客氣、疏離。
接着,他找到了出租房中介、房管的微信,默默推給了陳助理。
忙完這些後,才把手機遞給原主人。
阮皙接過厲野遞來的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道,“你…你應該多信任我一點的。其實除了你,我都…我都…”
厲野歪着頭,對阮皙是越湊越近。
見她都都都一直都不出來,有些急了,“都什麼呀?都愛?”
“都不愛。”
她擡起頭,一雙眼就這麼望進厲野的心裡。
他來不及防備的心裡。
但回過神來後,他隻揚起一抹笑,帶着幾分痞氣,揉着阮皙的頭發道,“那就好。那樣就沒人能把你搶走。”
這話厲野說了兩遍了。
好像他笃定了自己會被搶走一般。
不然怎麼會有這種疑慮呢?
難道是自己給他的安全感還不夠嗎?
她喜歡厲野喜歡了十年,怎麼會被别人搶走呢?
阮皙想開口表達愛意,但她本就容易害羞,更何況愛這麼鄭重的詞語,更無法輕易宣之于口。
看着厲野逐漸遠去的背影,她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接下來幾天,公司裡氛圍簡直輕松無比。
每天都有各種下午茶,厲野臉上的笑容簡直成了半永久式的。
好幾次,被新來的男助理發現,他望着手機傻笑。
這樣快樂的日子持續了兩周。
一個周六早上,門鈴響了。
阮皙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一個身材高挑、五官淩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