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着孩子的寡婦,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錢二郎故作鄙夷之态,繼續挑撥離間,“小兄弟,你可得睜開眼睛看看清楚,别一朝不慎被這毒婦害去性命。”
梁淞越伸出胳膊想教訓這人,卻被趙巧钰一巴掌攔下,她無所謂地笑笑,“狗咬你,你還能去咬狗,既然貨也卸完了,就放這倆不通人性的畜牲回圈吧。”
趙巧钰說完不再去管那錢二郎的反應,兀自拽着梁淞越的胳膊往店裡走,“砰”地一聲鎖上門,開始忙活正事。
“廚房還沒修好,免不了來回折騰,這些桌凳就先摞起來,等都規整好了再擺。”
三木點點頭說了聲“好”,随後他湊到梁淞越身旁小聲說:“大哥,剛才那老男人下黑手絆我。”
梁淞越低聲道:“我知道。”
“他跟咱東家有仇啊?”
“嗯。”
“那咋整啊?”三木環顧四周,看着新買來的桌凳很是不解,“既然有仇幹嘛還買他家的東西,這錢花的真讓人心疼。”
梁淞越瞥他一眼,冷冷地說:“又不是你的錢,心疼什麼?”
三木驚詫地說:“我,我就是看不過嘛。”
趙巧钰站在不遠處,幽幽地看着這哥倆小聲嘀咕,還真當自己耳聾呢?
第二日,趙巧钰和梁淞越早早地出門了,先到集市上買齊禮品,再去到趙家。
“你就站在院門口等着,若聽到争吵就進來幫我,若聽不到就仔細觀察着,不怕他們動武,就怕他們用些卑劣的手段。”趙巧钰叮囑完又跟他詳細講了趙家的房屋布局,以及牆高多少,有無偏僻的後門和狗洞。
梁淞越巷子裡看着來往的路人,一臉為難地問:“東家,我在門口站着是否有些不妥?”
趙巧钰微微蹙起眉,直言道:“你一個外姓男子,跟我進門好說不好聽啊。”
“可我站在門口,對您的影響也不小。”梁淞越的聲音又低了幾分,也不知心虛,還是真不願給他添麻煩。
“那你……”趙巧钰正猶豫着,忽然聽見有人同她打招呼,擡眸望去卻見那人正盯着梁淞越看,似乎是見到什麼稀罕事,見此情形,她當機立斷喊其一同踏進家門,“就在這兒守着,不許再往前。”
梁淞越站在牆邊,“嗯”了一聲。
趙巧钰拿過他手裡的東西,直奔趙家父母的屋子,掀開竹簾,隻見門上有着一把銅鎖,透過縫隙往裡看,不見有人居住的痕迹。
“這趙事成不會是把爹娘趕出去了吧?”趙巧钰帶着心中的疑問開始滿院子尋找,最後經過自己曾經住過的那件雜物間時聽到了幾聲咳嗽,輕扣兩下門闆,喚聲:“爹,娘,是你們嗎?”
“巧兒?!”趙母猛地站起來往門口走,待門開後母女倆四目相望,“你怎麼回來了?”
趙巧钰看着眼前愈發蒼老的趙母,不可置信地問:“您和爹怎麼睡這間屋子裡了?”
趙母一言不發地搖頭歎氣,趙巧钰将手上的禮品遞給她,擡腳往屋裡走,趙父臉色枯黃,渾身快要瘦成皮包骨了,她問:“爹的病怎麼又嚴重了?”
“吃了藥卻不見效果,我也是沒辦法。”趙母低着頭用手捂住口鼻,話音裡帶着哭腔。
趙巧钰問:“大哥大嫂呢?”
趙母聞言又是搖頭,“你大哥是改不了的壞脾氣,整天跟着那群狐朋狗友到處厮混,已經好幾天不着家了,至于你大嫂,那是更無指望。”
“我去找這倆人,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家還沒易主呢,怎麼就竟幹些讓人戳脊梁骨的事!”趙巧钰說罷就往屋外走,剛踏進院子裡,就與孫氏撞個正着。
孫氏斜眼打量着她,諷刺道:“我當時誰回來了,原來是我那目中無人的好妹子。”
趙巧钰強壓着怒火,不顧孫氏的掙紮将她拽進屋裡,“你睜開眼睛瞅瞅,這是什麼屋子,你年紀輕輕,竟如此惡毒,若不是殺人犯法,我真想剖開你的心肝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