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想說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簡清雨在心底歎了口氣,果然,見楚沔神色不虞地盯着他。
“隻是随口一問,”簡清雨朝他解釋道:“他如今又不認得我,哪裡還會搭理。”
“師兄的意思是,若他認出你,你就跟着他跑了。”楚沔走到他跟前,語氣平靜,透着無盡涼意。
簡清雨從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竟能解讀出這麼多含義,揉了揉眉心:“我沒那個意思,你能不能不要胡攪蠻纏……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昨夜為何偏要與我喝酒,是因為想要封我的靈台?”
楚沔神色微怔,然後變得愈發冷冽,道:“為何要封你的靈台,難道師兄猜不出來嗎?”
簡清雨有猜測,但還是道:“我想聽你說。”
“好,我告訴你。”楚沔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道:“因為你一天天尋死覓活,看得人心煩。怎麼,你在我身邊就活不下去?偏偏要到萬墟宗,讓賀蘭山陪着!他到底哪裡比我好?!”
簡清雨心底猛地蹿起一股火,他攥緊了手指,努力克制着自己,千萬不要動手。沉默片刻後,緩聲答道:“……能活下去,我從未讓他陪過我,你最好。”
楚沔微微一怔,被他那幾句話弄得瞬間沒了脾氣,耳畔隻剩下“你最好”這三個字,反複回響。
他喉結忽然一滾,猛地撲向他,緊緊按住對方的手腕,将他牢牢壓在榻上,漆黑的眼眸俯視着他,微微拱起腰身,這個姿勢充滿了強烈的侵略性,就像一隻撲倒獵物、即将咬下的野狼。
簡清雨心中一緊,不會吧,這也能翻車?
“我想做。”他的聲音帶着幾分喑啞。
“……”
不是翻車,隻是效果過于卓越。
簡清雨動了動指尖,耳根發燙,故作冷靜道:“不準。”
楚沔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對方的身影,竟透出幾分委屈與可憐:“師兄,你不是說,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簡清雨蹙了蹙眉,淺褐色的眼眸盯着他:“你要是敢霸王硬上弓,我就收回這句話。”
楚沔不耐煩,狠狠磨了一下牙,低頭咬了他一口,如願地聽到身下人悶哼一聲,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留下個不淺的绯紅印子,襯着黛青色的血管愈發漂亮。
緊接着,他的膝蓋頂開腿間,強硬地抵住他。
“你混……”簡清雨話沒說完,被那人伸手捂住嘴,楚沔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似是忍耐到了極點,單手按住他的腰,輕微摩挲了一下道:“不動你,我就蹭蹭。”
見簡清雨不再掙紮,楚沔低頭吻了吻他的唇角,将人攬到懷裡,動作間有些粗暴。
那人急促地喘着氣,逐漸紅了眼尾,水潤的眼珠泛着春意,染濕了濃密如扇的眼睫,他忽嘶了一聲,攥了攥楚沔的衣裳,低聲罵道:“你能不能輕點!”
楚沔胡亂嗯了一聲,實際上根本聽不進去,埋頭又咬住他的脖頸,牙齒磨着那塊薄薄的肌膚,再次留下一個清晰的印記。
半個時辰後。
簡清雨整好衣衫,捂着脖頸,有些不快地倚着軟榻,道:“去找脂粉來遮一遮。”
楚沔虛虛攬着他,掰開他的手瞧了兩眼,一片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還有好幾處清晰的牙印,面不改色道:“很好看,不用遮。”
簡清雨噎了一下,暗道,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呢:“……仙君,這不大合适吧,若是有人看見,參我穢亂仙門可怎麼辦?”
聽到“有人看見”,楚沔皺了皺眉,伸手覆在他脖頸上輕輕一抹,那處皮膚變得潔白無瑕,瞧不出來什麼端倪了。
簡清雨總算松了口氣,道:“闵北水祟之事,可問出什麼結果了?”
楚沔:“不是惡水的緣故,隻是那地方如今改換風水,不宜居住,百姓盡數遷走了。”
“好端端的還能改了風水?”簡清雨心中嘀咕,又聽楚沔輕飄飄道:“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
“……也是。”
【任務六:風水】
【目标:???】
【溫馨提示:風水雖然為非重要劇情,但會影響世界線走向,請宿主謹慎跳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簡清雨話鋒一轉,眨了眨眼,道:“你不覺得此事十分奇怪嗎?”
風水變換是個極為緩慢的過程,通常百年不止,哪怕是落霞冢那樣的風水煞,也是積攢了六百年的怨氣才能形成的。
闵北這風水變化也就是近兩年的事情,一來速度太快,非比尋常,二來,賀蘭山身為萬墟宗掌門,竟然就這麼置之不理,任由它發展下去,哪怕有半春柳的前車之鑒,也不至于如此諱疾忌醫、不負責任才對。
楚沔言簡意赅:“不準去。”
簡清雨:“……”
唉,長大了,不好糊弄。
楚沔見他神色恹恹,不欲搭理自己的模樣,歎了口氣,道:“師兄,你身上有一道詛咒,那地方太兇,你去不得。”
簡清雨:“……好了,我知道,不去就是了。”
【你身上那道咒不是已經應過了?】
“詛咒并非應過就會消散,而是會一直存在。”簡清雨感應了一□□内的靈氣,道:“隻能說,幸好這副身體丹田沉寂,否則是要再應一次的……不過,如果我沒猜錯,這具身體并非修煉廢柴,而是有人後天所為,此法多少有些讨巧。他擔心也正常。”
更何況,兩面刀的詛咒,無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