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顧不上如何如何,惦着自己那白色的胖貓起身就要走,可還是晚了一步,他身後一股熱浪襲來,夾雜着女子的叫聲:“俞沉水!!!你跑什麼呢!”
杜若飛一般的蹿到了俞沉水的面前。
“你......别過來!杜若你離在下遠一點!”俞沉水神色慌張起來。
“在個狗屁的下,咱倆一起光着屁股和尿泥的時候沒見你這麼講究!幹什麼又躲着我!”杜若上手就要去搓俞沉水懷裡那隻白的發光的肥貓。
亭子旁邊站着的兩個天機殿修士,畏畏縮縮的擠在一起,不知所措。
俞沉水一邊舉着毛防止它被杜若那兩隻黑乎乎的手給荼毒,一邊艱難騰出個空子,喊道:“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敢叫人進來剝了你們兩個的皮!”
這樣的俞沉水屬實不多見,兩個修士麻溜兒的跑了,恨不得自戳雙眼,要不然就是當場失憶。
“你剛剛去扒什麼了!手上都是土!離我和珍珠遠一點!”俞沉水在不大的亭子裡四處躲閃,香爐翻了兩個,一屋子的冰盒在剛剛杜若劍下熱浪的灼燒下,化做幾盒開水,滾滾的冒着熱氣。
“俞沉水!珍珠明明是我的靈獸,現在我連摸摸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
“先出去把你身上的土給我抖幹淨!”
“給你臉了是吧!我下次見你要不要沐浴焚香啊!天機殿左護法大人!”
“不敢當!杜!副!莊主!”
珍珠是這隻白貓的名字,其實這并非是隻貓,是杜若從小帶到大的靈獸。俞沉水離開吳越山莊時,杜若把自己這個小煤球一樣的靈獸送給了俞沉水。
“呐,讓你吧珍珠帶走,不許哭了。”杜若眼淚糊了滿臉。
“......”俞沉水紅着眼睛把瘦小的毛球抱在懷裡,身體一抽一抽的。
兩個五六歲的小朋友,在吳越山莊的山門前哭成了兩個小淚人,紅着小臉抽泣着道别。
“我将來一定是天機殿的大殿下!”
“那我就是吳越山莊的莊主!”
兩個小淚人說完這最後一句悄悄話,便依依不舍的分開了,杜若在長長的山道上一步三回頭。俞沉水上了馬車,小手始終艱難的掀着簾子角,眼睛緊緊盯着山門,直到連吳越山莊那幾座大山都再也看不見了。
“你!”杜若氣急敗壞,沒留神一把拽住了貓尾巴。
珍珠炸了毛,“喵嗚,喵嗚。”大叫兩聲,表示不滿,從俞沉水懷裡蹦了下去,兩個人也停下來動作。
俞沉水一把抹了腦門上被蒸出來的汗滴,準備說什麼,就看見珍珠在金線綁着的竹席上來回踱了幾下步子,肥胖的身體猛地晃了兩下,呆住不動了。
“怎麼了?”杜若整了整神,拽着俞沉水的袖子抹上了幾個黑手印。
“它好像發現.......不屬于天機殿和吳越山莊的氣息......杜若你幹什麼!别亂動!”俞沉水拽走自己的袖子,剜了杜若一眼,沖着珍珠說:“你說那個氣息?那是畫傀和普通修士。”
杜若看着立在那裡僵直不動的白貓,有些無語。
憑什麼他能和我的靈獸互通識海,我都不行。
俞沉水那邊則繼續翻譯着:“......妖......還有......滄海閣?!”
滄海閣?怎麼又沾上滄海閣了?
“你們碰上什麼滄海閣的人了?”俞沉水問杜若。
“那個客棧夥計......背上有滄海閣的刺青......”杜若想了想說。
“不是他,還碰上什麼人沒有?”
“嗯......對了,杜一顔之前從‘仙門大選’裡帶回來兩個人......”
一時間,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兩個名字。
“那什麼張金錠?”
“王聚寶?”
杜若疑惑,問:“你怎麼知道?”
“他們現在在哪裡?”
“走了,昨天晚上剛走。”杜若看着俞沉水回答道。
“你怎麼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怎麼會!我派人跟着他們了。”
商玄台為了見杜仲才來的臨溪陣,可杜仲卻從頭到尾沒有露面,商玄台完全沒搞明白這吳越山莊莊主到底揣的什麼心思,而且為什麼如此巧合的在這裡遇上了元錦婳打開了記憶?陸驚鴻說的碰上了吳越山莊又是怎麼回事?
雖說他拒絕了杜若,但吳越山莊橫豎是要去走一遭的,商玄台原本的想法的确是這樣,他沒告訴嚴青黛還是要去吳越山莊,嚴青黛也全程沒有問過他要幹什麼,就這麼跟着商玄台走了一路......歪到了不知道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