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姜洛葵确認了繁縷已死,元錦婳和商玄台竟都下落不明,他不願再等,要求即刻接替滄海閣閣主之位。
姜洛葵手段毒辣的将跳出來反對的清理了幹淨,等到明面上無人抗議了,滄海閣高閣正殿之上,滄海閣所剩的所有弟子道童齊聚,連在廚房做飯的夥夫也沒放過。
姜洛葵要在衆人的注視下,登上滄海閣閣主之位,可還沒等他屁股挨着椅子......
“都在啊。”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落到所有人的耳邊:“那正好。”
姜洛葵聽的分明,顯然是商玄台的聲音,下一刻,商玄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來,姜洛葵愣了愣,旋即瘋了般的朝商玄台撲來,商玄台毫不在意的一擺手,黑霧呼嘯盤旋在姜洛葵身邊,姜洛葵隻覺商玄台的身影一晃,眼前黑了過去。
滄海閣衆目睽睽之下,他們即将跪拜的新閣主就這麼被商玄台給打趴下了。
人群中一陣騷動,商玄台歎氣,毫不忌諱的往象征滄海閣主主位的椅子上一座,懶懶的出聲道:“麻煩各位安靜點。”
衆人噤聲,警惕的看向主位之上的商玄台,商玄台帶着面具,衆人看不起他的表情,卻在心底生出一陣沒來由的害怕。
滄海閣弟子之中有不少化靈成精的妖,他們本是滄海閣中最不服管教的一批,姜洛葵為了擺平他們沒少費工夫,隻是強行用武力鎮壓一番,而現在,他們卻成了最快認慫的一部分,噗噗通通已是跪了一片。
“别着急跪啊,我不在意這些虛禮的,再說繁縷也沒叫你們跪過。”商玄台見狀擺手,語氣裡還帶着些溫柔:“趁着大家都在,我替繁縷好好清理清理門戶,從前有人借着滄海閣之名,幹過不少‘好事’,今日一樁樁一件件的,勞煩諸位與我好好算清楚了......”
陰陽怪氣的溫柔,也是溫柔。
衆人聞言,不少都是身軀一震。
就這樣,等到姜洛葵再次清醒過來時,商玄台已經效率很高的,與每個人算清了“賬”。
姜洛葵睜眼,熟悉的面孔大多消失不見,唯有商玄台一襲黑衣坐于主位之上,半低着頭對着姜洛葵。
“師兄,你醒了?”商玄台輕聲喚道。
“商霁!明明我才是!我才該是滄海閣的新閣主!”姜洛葵怒目圓睜,商玄台又一次将他到手的東西活生生的搶走了。
“是,是,是。”商玄台哄小孩似的搪塞着姜洛葵:“這些年滄海閣殺人放火的事情沒少做,我都同他們一一清算了,現在輪到你了......”
姜洛葵看着缺了一大半人的滄海閣,咬牙切齒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怎麼會。”商玄台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姜洛葵輕輕一擺手,姜洛葵隻覺體内經脈逆行,内力正飛速流失:“我将他們的經脈與修為廢了,然後取了記憶丢去了後山,大概也能渾渾噩噩的過完後半輩子吧......”
“不過那些被他們所害的人們,應該還是希望我将這些人千刀萬刮了。”說罷,商玄台态度一轉:“姜洛葵,這些年你做的壞事也不少啊......”
姜洛葵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商玄台在說什麼了,他隻覺身上大半修為已被廢,在這麼下去要完,他腦中飛速思考着,很快,他冷笑兩聲,艱難開口的同時身體也有了動作:“哼,商霁,你等着......”
商玄台見狀,幾縷黑霧飛速沖姜洛葵鑽去,姜洛葵身形閃了閃,黑霧撲了個空,姜洛葵消失了。
“啧。”商玄台輕啧一聲,縮地成寸的功夫叫姜洛葵練出了花,一手逃跑功夫出神入化,就算是繁縷也輕易逮不住他。
沒辦法,商玄台想着姜洛葵的半身修為已廢,叫他就這麼跑了,應該也翻不出什麼浪來,現在要重整滄海閣與瀛州城,便沒再分心去收拾姜洛葵。
自此之後的瀛洲,逐漸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
“商霁,你這麼說不覺得可笑嗎?師父不是你殺的難不成還是良心發現自殺的不成?不是你弑師篡位難不成還是師父親手将滄海閣閣主之位傳于你的不成?”
“......”商玄台突然卡殼。
你别說,還真是。
“是,你說對了。”朗利的女聲開口,是元錦婳。
“師叔?”姜洛葵不可思議的笑道:“你怎麼出來了?是我的安排你不滿意嗎?”
“如果你指的是為了奪我的修為與功法,設計害我失了肉身,又把我塞進畫裡給那個所謂的‘繁縷’轉世的話......”元錦婳語氣不悅,像是提起了煩心事:“放我出來殺了他。”
後半句是元錦婳給商玄台說的。
“哈哈哈哈,師叔,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師弟不是将你接出來了?不過你們現在是什麼意思?你們合起夥來告訴我,當年師父本便要将滄海閣傳給他?滄海閣閣主的位置從始至終都不是我的?這麼多年是我搶了他的東西?”姜洛葵再次大小起來:“笑話,不過師叔啊,你有沒有告訴過我這師弟,我當年是搶走了你什麼功法啊?”
商玄台自然不知道這茬事:“什麼?”
“壞了。”元錦婳幡然醒悟,不等她繼續說話,商玄台隻覺手下一空,姜洛葵跑了。
姜洛葵消失的一瞬間,站在一旁的俞沉水手中折扇猛地掉落在地發出“哐當”的聲響,他低頭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逐漸發青指尖,詭異的烏青色迅速掠過他的整個手掌并且飛速向上蔓延着,不過眨眼的功夫,俞沉水明白,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