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倒下的姜洛葵,卻變成了一具沒有皮肉的烏黑色幹屍,被那變成“姜洛葵”的老者抓起來随手塞進了身邊的某個鐵籠裡。
黑袍閃身消失在岩洞之中。
而在姜洛葵的屍體下面,竟還堆放着無數和他狀态一樣的屍體,隻是隐匿在黑暗的岩洞之中,不易發現。接近下層的已經粘連風化在了一起,無法辨明形狀,仿佛隻是洞中某塊形狀特殊的石頭。
......
天機殿。
杜若自上次和俞沉水分别之後,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去天機殿找俞沉水。
陸戎攤在天機殿大殿正中的椅子上,聽人來報杜若來了,他當即從椅子上跳了下了,不等他吩咐人去接,杜若已經一手提着劍一手抱着貓,大步向殿中走去。
“好久不見啊,陸護法。”杜若聲音清亮,算是給陸戎打過了招呼。
“哎呦,妹子你怎麼來了!”陸戎熟絡的問候杜若,不忘吩咐手下:“過來幾個人,給杜副莊主領個坐啊......倒點茶!還有之前說的那幾個味道不錯的點心,多端幾種啊......”
“右護法客氣,不用這麼麻煩。”
“看妹子你說的,不麻煩不麻煩,當自己家啊拿這兒。”陸戎自己掂了個椅子,坐在杜若對面來。
“我就是來找俞沉水,有事問他。”
“有事問他?問他喜不喜歡你啊,哎呀妹子他那嘴你還不知道?你問他能有什麼用啊。”陸戎正自顧自的說着,點心端了上來,各式各樣的擺了十幾盤:“你嘗嘗,喜歡哪個走的時候帶上點。要我說啊,他這輩子肯定是除了你沒别人的了,我就成天指望着呢,指望着你倆趕緊大婚,等你把他領走,這天機殿大殿下的位置就沒人給我争了。”
“陸護法你又說笑了,他身邊多少好看的仙子呢。”
“哎呦妹子啊,他裝你就信啊,看他身邊天天美女環繞的,其實恨不得叫姑娘們離他三尺遠。”
杜若自動略過陸戎的屁話,掂了掂懷裡睡大覺的珍珠:“哼,三尺遠,他恨不得我離他三丈遠......”
“哎呦妹子,你看你這說的,他不開竅你也不開竅啊......妹子你懷裡抱的這是珍珠吧,他連珍珠都舍得給你,我們這兒誰不知道俞護法天天拿珍珠當親兒子......”
“珍珠本來就算我的......”
杜若正說着,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陸戎也飛速站起了身,同一時間有天機殿傳話慌張跌進屋中:“右右右右右右右右右右右右......”
“呦呦呦行了,怎麼了别慌這是,好好說有什麼話。”大殿不住搖晃着,不斷有土屑磚石搖晃掉落。
“外面......外面來了個黑衣人,單槍匹馬闖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開始......”說着,殿外動靜越來越大,大殿搖晃的愈發厲害起來,傳話的修士還在滿臉驚恐的大喘氣,陸戎歎氣,等對方解釋完,估計這大殿也塌完了,他無奈掂起佩劍:“行了别說了,我去看......”
不等陸戎說完,他隻覺懷裡被塞了個毛茸茸的重物,杜若把貓塞給陸戎,已經提着劍就沖出了大殿,隻留下一路火光:“拿着!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天機殿造次......”
陸戎:“......”
他把貓遞給傳話的修士,說:“注意安全,另外護好俞沉水的貓。”
交待好後,陸戎也追了出去。
......
某個臨着一片淺灘小漁村此時正在圍觀水面上的奇異現象,一眼就能望到對岸的小湖泊此時好像擴大了數十倍數百倍,綿延千裡,驚濤碧波。
水面上有白色的煙霧缭繞不散,層疊的煙霧之下,像是憑白出現了一片群山,漂浮在水面之上,雖然隻是一片虛影,卻好像真的存在。
那是海外仙山。
瀛洲。
而此時的天機殿裡,富麗雄偉的建築群便如同沙土一般傾瀉而下,從天機殿的大門開始,一片片的快速坍塌而下,動靜極大,方圓數裡普通居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更不用說四處的仙門了。
衆家仙門都在趕來的路上,陸戎和杜若卻是出門見“喜”,商玄台也注意到了兩人的身影,隻是分心掃了一眼,便從袖中分出一縷黑霧來,兩人反應不及,紛紛被敲暈在了塌的亂七八糟的磚石瓦礫之中。
這拆遷隊搞爆破一般的動靜持續了幾炷香的功夫,總算是逐漸消停下來,天機殿的弟子修士已經跑的跑暈的暈,在一片偌大的“廢墟”裡面躺了一片,雖然樣貌狼狽,卻未見傷亡,從前華麗宏偉的天機殿此時已經全然沒了形狀,紛揚下瀉的塵土宣告着它最後的落幕。
商玄台落在廢墟之中,環視四周,看不出什麼情緒,他正要伸手撣下肩上的一粒塵土,卻猛地彎腰咳嗽一陣,随即吐出一口血來。
“商霁!你怎麼回事?”嚴青黛恰好此時出現在了不遠處,見此情景趕忙飛奔幾步,上來扶住商玄台,神色裡是掩不住的擔心。
“沒事。”商玄台搖頭,他想把瀛洲弄出來了......沒想到剛剛現了個虛影,瀛洲之上的封印便遠遠給自己當頭來了一下。
想來瀛洲的事終歸是無法急于這一時......
嚴青黛還要說什麼,南芥在此時也慢一步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