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兩個在這裡翻遍了,沒找到陸驚鴻。”南芥說。
“塌成這樣了,有什麼暗門的幾率也不大,可能陸驚鴻根本不在這裡。”嚴青黛接上南芥的話。
商玄台問:“傳音符還是用不了?”
“燒掉好幾張了,沒有反應。”南芥回答。
商玄台歎氣,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被他放倒的兩個人,指使倒:“把他們兩個帶走。”
“這是......杜若?”嚴青黛問。
“她身邊那個,看起來是在天機殿說得上話的,等醒了直接問吧。”商玄台又交待了幾句,南芥和嚴青黛一人摻起一個,離了天機殿的廢墟,一輛馬車使出城外,不知去了哪裡。
兩人走後不久,仙門的使者們紛紛而來,衆人看着原本天機殿的地界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紛紛傻眼。
隻見瓦片殘骸之上懸空飄着一黑色的人影,他有些懶散的斜靠在黑色霧氣聚成的座椅上,仿佛專程等着仙門百家的到來。
“你......你是誰?”有人舉劍質問商玄台。
“管他是誰,滄海閣現身,說不定這就是滄海閣跑出來的魔教妖人!”
“妖道!看劍!”
仙門的使者們叫嚣着要将商玄台打下來,可還沒飛起來,便啞了火。
“這是什麼!”有人問道。
“妖道,自然用的是邪術。”商玄台終于開口,語氣輕飄飄的,好似開玩笑的語氣。
衆人噤聲,仰頭看着商玄台。
“諸位,勞煩給各家管事的傳個話。”霧氣散去,商玄台輕落在人群之中,格外顯眼:“天機殿是我拆的,瀛洲重現也和我有關。”
“你是什麼人?”
“商玄台。”商玄台微微擡手,手中黑霧宛如活物一般沖進人群缭繞一圈,又在他的手上重新盤旋,他盯着纏繞于指尖的黑霧,随後擡眼掃過衆人,接着說:“滄海閣閣主。”
等人們反應過來,商玄台已經在衆人眼前消失不見。
天機殿之上晴空萬裡,在群聚的衆人眼中看起來卻早已是烏雲密布。
仙門,要變天了。
......
天機殿外三百裡,一處僻靜無人的小茶館。
商玄台心情很好的掀開雅間的竹簾,檀木香撲鼻而來,他無視過歪在一旁昏睡的兩人,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商玄台坐下,問嚴青黛:“怎麼樣?作為滄海閣重現世間的開場?”
商玄台拆了天機殿,等于是拿天機殿給滄海閣造勢,他要讓滄海閣的故事重新回歸衆人面前。
四處已經因為此時鬧翻了天,天機殿的倒塌,商玄台的挑釁,有關于滄海閣的各種故事沉寂百年,再次躍然紙上。
姜洛葵辛辛苦苦多少年,才勉強讓人們遺忘了有關滄海閣的事迹,而現在距離瀛洲出現不過須臾的功夫,連坊間街頭,鬧事巷尾裡的說書先生們也争相換了新的話本子。
那些塵封的往事,無論好壞,僅憑姜洛葵的刻意消除,不能算是忘卻這些故事的理由,千百年的曆史存亡與否,該是時光的選擇,而不是某個人的選擇。
一顆火星落在堆放百年的幹柴裡,讓一壇水炸了鍋。
嚴青黛看了商玄台一眼,沒回答,而是問商玄台:“為什麼說你叫‘商玄台’不說是‘商霁’?”
“反正‘滄海閣閣主’才是重點,誰去管閣主叫什麼。”商玄台不在意的擺擺手,随後用一雙眼睛含情的看着嚴青黛,繼續說:“再說了,‘商玄台’這名字和你配......”
嚴青黛見勢不對,秉持着隻要我跑得快,就沒人看見我臉紅了的原則,起身扭頭就跑。商玄台端起桌上茶杯,清冽的茶香萦繞鼻尖,還摻雜着一些檀香的餘韻。
他微微一笑,全程坐在旁邊被無視的南芥:“......”
您能注意一點嗎。
忍不了,南芥尴尬開口:“師父......”
“怎麼?”商玄台笑意未散,含着笑轉頭問南芥。
南芥被他這表情搞得心下一毛,不适應的開口:“他們兩個人......”
“哦,我忘了。”商玄台輕飄飄的回答,随後一擡手,兩條黑霧從他袖中飛出,變成兩隻黑黑的小手,在兩個人腦袋上一敲。
陸戎睜眼,看着眼前狀況,有點懵,不過他倒像是很快明白過來一樣,他看着商玄台剛要開口,杜若醒了。
下一刻,火光卷挾着熱浪,破舊的小茶樓被削掉半邊腦袋。
要賠錢了,南芥想着......
“你要幹什麼!”杜若大喊一聲,對着眼前黑影揮刀便刺,結果下一刻,她隻覺自己的劍尖又被穩穩地捏住了。
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激動的情緒褪去,杜若冷靜下來。
“許久未見,杜副莊主。”商玄台止住杜若的劍,說道。
嚴青黛也不知從何處拐了回來,看着“露天”的隔間,問:“怎麼回事?”
此時陸戎也趕忙拉住杜若,說到:“我說妹子,你别這麼激動......”
“王聚寶?”杜若沒回答陸戎的話,隻是收了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商玄台,随後又轉頭見嚴青黛:“張金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