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人均是一愣。
陸戎看了看眼前人,小聲問杜若:“妹子?你在叫誰?”
“他們兩個啊?”杜若這才接上陸戎的話,伸手一指,給陸戎介紹。
兩人也是很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商玄台倒是沒什麼反應,嚴青黛眉毛一挑,表情很是不滿。
南芥默默走開。
陸戎繼續小聲說:“我說妹子啊,有沒有可能......這是假名字?”
“不可能啊,他倆名牌我見了,就是這麼寫的啊。”杜若敞亮回答。
陸戎不說話了。
那有沒有可能,名牌也是假的呢。
“我是天機殿的右護法,陸戎。”陸戎不與杜若争辯,對二人道:“兩位如何稱呼。”
“嚴青黛。”
“商玄台。”
“什麼?”杜若不理解。
一聽商玄台的名字,陸戎來了興趣:“哦,姓商啊,這個姓可了不得,這個姓可是出過大人物呢,你們可能沒聽過啊,幾百年前,有個大名鼎鼎的魔教滄海閣,他們的閣主就是姓商,叫商......”
“叫商霁,是吧。”商玄台嘴角一勾。
“诶對對對!你也知道啊!看起來我們年齡差不多,我可能還得比兩位大點,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滄海閣的故事,看的是哪家的話本啊?我們的版本可能不太一樣,我知道的得比你們看的那種詳細的多,也真的多。”
“沒看過什麼。”商玄台實話實說。
“不可能!你連滄海閣閣主的名字都知道。”陸戎反駁。
商玄台淺笑,他們這位右護法的風格和整個天機殿都不太搭,像是一群裝模作樣的黃鼠狼堆裡出了一隻歡脫的小狗。
“因為我就是。”商玄台回答。
小狗沒反應過來:“就是什麼?”
“商霁。”嚴青黛忍不了了。
“啊?!”陸戎驚訝:“不可能!那個商霁就算沒死在盈妖之變裡,過了五百多年熬也熬沒了。”
嚴青黛:“......”
商玄台卻沒忍住,笑了兩聲,成功收獲嚴青黛的白眼一枚。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是?兩位可否為我解答一番?”陸戎隻當剛剛在開玩笑,正了正神色,他暈過去的前一瞬間,面對的可是塵土飛揚正在一點點倒塌的天機殿。
故事有點多,不知從何說起。
商玄台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想了個開頭:“俞沉水死了。”
開頭很炸裂,沉浸在“這兩個人竟然是假名字”的震驚中的杜若猛然回神:“你說什麼呢!”
陸戎神色一凝,但依舊冷靜的問道:“什麼?”
杜若卻冷靜不起來,掂起劍來就要沖上去讓商玄台給她說清楚,她這次是真急了,手中劍又燃起一陣灼熱的劍氣,陸戎伸手去拉,但眼見拉不住,說時遲那時快,一直站在商玄台身邊沒怎麼吭聲的嚴青黛上前兩步,無視過劍上熱浪與火光,擡手幹脆利落的敲上杜若後頸,當着衆人的面把杜若給敲暈了。
陸戎扶住杜若:“......”
他探了探杜若的脈搏,随後重新扶她坐靠在牆邊,陸戎轉身看着商玄台:“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商玄台歎氣:“想請右護法幫個忙。”
“幫忙?”
陸戎被商玄台帶到茶樓下的馬車邊,商玄台指了指馬車:“你不如去看看。”
陸戎帶着些猶豫的神情走幾步登上馬車,掀開簾子俯身鑽了進去。
不消多時,他變皺着眉頭出來了。
他從車裡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商玄台擡手作揖:“剛剛多有得罪,商......閣主。”
“剛剛你不還肯定我死了?”商玄台說。
“原本是不信的,看過馬車裡......就不得不信了。”陸戎歎氣,随後竟有些釋然的笑了笑:“您大概是已經見過大殿下了,您和大殿下很早就認識吧,關系不好的那種?”
陸戎看了一眼商玄台,商玄台卻隻是一笑:“右護法怎麼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大殿下好像對滄海閣......或者說對您,滄海閣閣主,有不小的怨念。”陸戎無奈晃晃腦袋,繼續說:“您應該是在帝京裡差點殺了大殿下,為了保命,大殿下就......就用了俞沉水的修為,所以現在俞沉水死了。”
“是。”商玄台點頭:“你知道他是為什麼死的?”
“我們兩個就是大殿下用來在危急時刻保命的工具罷了,我早就知道,俞沉水也知道。”陸戎一笑:“我還知道我們大殿下出身于滄海閣,沒猜錯的話您與大殿下應該熟識吧,師徒?或者是師兄弟?無所謂,還是裝傻好活命啊......俞沉水死了,可我還活着,那大殿下應該也還沒死吧。”
“不知道。”商玄台如實回答:“我找不到他,就去了天機殿。”
“天機殿現在怎麼樣了?”陸戎問。
“塌了。”
“您拆的?”陸戎完美翻譯,随後輕聲嘟囔了一句:“我也想過有一日要拆了這天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