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夫可有空方便閑叙幾句?”
……看來不用自己來強留下她了。殺手和護衛間的争分奪秒,已是這位殿下的護衛赢了。
沈清祠幾分意外地挽了挽衣袍腰間廖長的系帶。思考片刻,眼底勾起一抹笑意。
“沒空,不方便。”
沈清祠語聲懶懶散散。
屋外人揚了揚眉。
“——若我這般說,殿下的護衛是否又會因一個眼神,殺至我的面前?”
沈清祠撐着頭,想了想,還是隻能懶洋洋地理理衣物,把弄着腰間懸着的玉佩。
“自然不會。”
那人在門外笑。
“大夫于我有救命之恩,此時前來打擾也隻是有幾句話想同大夫說。”
沈清祠毫不在意地點點頭,微擡了眉,淡淡道:“我不喜生人,讓您的護衛退至三丈之外。”
那人側頭道:“華杳。”
暗中那個纖細的影子猶豫了一瞬,還是受命退了開去。
沈清祠這才睜了睜眼,笑道:“殿下當真有如此魄力。不過我也不讓殿下委屈,于我而言,她在與不在,我取殿下性命也皆是一呼一吸之間。未曾欺瞞殿下,我确實不喜生人。”
那人眉目不見驚訝,平和道:“自然,我已是見識過大夫能力的了。隻不過信任大夫罷了。”
沈清祠頓了頓,眸底這才添上幾分真切的笑意。
真有趣。
自己也不過隻是被這位年輕殿下那張颠倒衆生的精緻容顔惑了眼,放了她幾馬罷了。如今瞧來,卻是被人注意到,加以利用了。
但她不讨厭聰明人。反而更有些喜歡了。
“殿下倒是能言善辯,請進罷。”
沈清祠放下那塊玉,慵慵托腮,瞧着門開門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隔着輕紗,添幾分缥缈,便愈發美得驚人。
謝溫晁休整一夜,換了件因被自個嫌棄顔色而埋在了衣櫃最裡的一件淺綠色裙裾,披件薄藍外衫,衣上繡着風骨玉立的竹。倒也清雅正合她。
倒也不等招呼,提着沈藜放在門旁的那壺新茶,走過幾步,放下那壺新茶,坐在了木幾旁。
“不知殿下有何事要與我這江湖人士相商?”
見她落座,沈清祠饒有興趣開口道。
謝溫晁不急不緩倒出一杯茶,一舉一動雅緻而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