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玉手纖纖,擡起她的手,輕緩将手中那串念珠一圈一圈輕巧挽在她的腕上。轉而又撫上她的側臉。
腕間與指尖俱暖。
謝溫晁怔住了。
那人溫熱的指尖悄然下移,劃過耳後,撫上脖頸。
随後驟然笑着使力将她帶入了自己懷中。
與此同時一把飛刀猛地直擦過謝溫晁頭頂,沒入那筆直盤膝坐着的人頸邊牆壁。
“真是放肆……”
耳邊那人低低喃喃,語氣似有愠怒。吐息間盡是降真的肅穆焚香氣。
懷抱出人意料的溫暖而安穩。
“……妄造殺孽,又怎能見得到如來呢?”
那人邊歎息着接着方才的話,邊取下牆壁上那把飛刀,背着身謝溫晁看不見她的動作,卻隻聽見鋒銳的破空聲尖嘯,有淡淡的血腥味飄進屋來。
那人松下手,環抱住她,在她耳畔缭缭軟軟地笑。
“殿下這條命可是太金貴了,讓我一時也忍不住動心,毀了約,換得夠三輩子花的金銀财寶。”
謝溫晁并不懷疑這話的真假,正因為她發現了屋外的刺客,而當時沈清祠沒有任何表現,所以她才會故意說出那番話,向沈清祠靠近。
卻不曾想到……如今。
“可是就在殿下靠近我那時,我卻反悔了。”
沈清祠将下颌擱在她的肩頭,輕輕蹭了蹭。
“——死物,哪裡有活人值得?”
謝溫晁微微一怔,并不慌亂,隻眼底笑意愈深,也在她耳邊輕聲回道:“多謝大夫。”
“謝什麼?誇贊?還是救命之恩?”沈清祠低笑,搭在她腰間的手卻悄無聲息撫上了她頸邊血管。
“殿下是一匹吃人的狼……我卻也想叫殿下明白,什麼,是可以吃的。什麼,是不能吃的。”
“——什麼,是可以利用的。什麼,是碰不得的。”
謝溫晁并不驚慌,任由那人靠在自己肩膀上有意無意地威脅着自己,從容不迫道:“有何碰不得之處,不若大夫再想一想?”
沈清祠低了低眼,極為罕見地頗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蓦地彎了彎眸。
“想了。”
沈清祠糯糯道。
“那殿下可想好了?”
“有何不可?”
謝溫晁反問道。
“沒有。”
沈清祠展顔道。
——“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