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五人相聚在沈鸾的府上。
宋江月那日對于沈鸾與晏翎拒絕那件事稍有芥蒂,最後見其最終應下來,這才臉色好轉了些。
她不懂太虛宗招收弟子是何種方式,也不想了解。
她出身于萬花谷,為的是浮世救人,在她看來,凡人幫助他們這些修仙子弟,理應是尊敬的。
他們二人不敬,太虛宗那兩人也不明底細……出于考慮,她根本就不敢把明月珠的真正功效告訴他們。
“不知沈姑娘與晏公子,在洛城這幾日,可曾聽說過關于城門前貼的告示上的那些事?”
顧灼搖了搖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對面那兩人。他的兩邊,分别坐着宋江月與紀淮安,五人就圍着樹下那方小小的石桌坐下。
晏翎與沈鸾對視了一眼,而後又不經意間目光又掠過沈鸾的面容,這才開口道:
“一個月前,晏府上橫死一人,那現場也如同你們上次拿來的告示上的一樣。”
“同時,晏老爺子以為是邪穢作祟,特意派人去京城裡請來了一個道士。那道士連帶着晏府的仆奴,将晏府裡裡裡外外都貼滿了符咒。再後來……就是你們所見的那樣,洛城裡接連不斷地有人橫死家中。”
“這是洛城的第一例嗎?”
紀淮安很不熟悉這類事,在他的眼裡,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劍不能解決的。對于這種拐彎抹角的事,他向來是避之不諱,這就導緻了他在宗門曆練中,向來是最差的那一等。
即便如此,靠着強硬的實力,他依舊能穩坐太虛宗七子之首席。
“是的。”晏翎點頭,拿起了手上的圖擺放在石桌上。
“至于你們所說的盜竊賊,我懷疑是晏家那日請來的道士,門空道士。
“我能從他的身上依稀感覺到一種威壓,不過他神出鬼沒,我如今也隻僅僅見過三次。”
“諸位還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宋江月逐個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衆人,最終的目光落在顧灼身上。不知從何時開始,顧灼就隐隐成了主心骨,每當有人想要說些什麼幹些什麼,總會下意識看向顧灼。
沈鸾也是如此,她隐隐感覺顧灼似乎知道些什麼,他表現的太過于從容不迫了。
衆人都在沉思,或是在搜尋最近發生的一些不對勁的事情。唯獨他,手裡的的折扇就沒有放下來過,坐在石桌前虛虛看着對面,不自覺地走神了。
出于好奇,她開始問腦海中的系統:系統,男主身上有沒有什麼金手指?
系統:【宿主,原書裡男主沒有金手指,但是他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都是一帆風順的。】
沈鸾聽完,咬牙切齒,一想到原書裡自己的命運便來氣,氣勢洶洶地瞪了對面顧灼一眼。
顧灼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從對面射來,讓他很不适應,于是就此回望過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怒氣沖沖的雙眸。
他不自覺地坐起身來,心底暗自打量,自己好像并沒有得罪對面那姑娘吧……
“如今已經知道大概,那麼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宋江月目光投向顧灼,衆人的目光也随之落下。
顧灼此時也回過神來,收起了那把折扇,義正言辭道: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今我們不明具體情況,還得去民坊間多加打聽才是。”
“我們五人,可各自行動,亦可組伴同行。”
沈鸾聽到這句話,興緻沖沖地拍桌:“那我要和晏翎一組!”
這麼好的機會,肯定是要跟着人一起,然後趁此培養感情,并且完成任務!
“不行。”顧灼的折扇輕輕敲了一下桌沿,神色不明地笑道:
“你們兩個人什麼關系,這洛城估計都傳遍了。我倒是怕你們兩一同,光顧着談情說愛去了,哪裡顧的了正事?”
“洛城傳遍了什麼事?”沈鸾有些不解。
“哦,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紀淮安笑嘻嘻地湊過來,指了指晏翎, “你,被趕出家門後傍上了沈姑娘,他們說你們是一對,之前還想私奔來着。”
沈鸾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就想開口告訴某人真相,可是和晏翎對視一眼後放棄了。
這種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
晏翎低下眸子,眼睑垂下,裝作毫不在意一般詢問:“那該如何?”
桌子下的手緊握成拳,卻又在對視的那一眼盡情消散。心裡彌漫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悶悶的,讓人一時之間難以忽視。
“自然是——沈姑娘與我一組,你和紀淮安一組,至于宋姑娘……”
顧灼望向身旁的宋江月,眼裡略帶些疑問與催促。
“不必顧及我,我獨自行動便可。”
宋江月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眼下碰見這種事,第一想法也是單獨行動,她信不過這裡的任何人。
沈鸾:系統,怎麼看起來,男女主兩人好像不太熟……
系統冒汗:【宿主,原書裡,兩人在這個最開始的階段确實不熟。不過,有一個轉機……】
沈鸾急忙發問:什麼轉機?
系統故作高深:【女主在幾日後,會被那個竊賊綁架,然後男主不顧危險去救了她,因此女主對男主芳心暗許。更何況,男主本來就對女主有意思……】
男主本就對女主有意思?
沈鸾不經意擡頭看了看,沒見着顧灼有什麼異常。
後在衆人起身準備行動的時候,她卻發現顧灼的眼睛止不住地往宋江月身上瞥去,眼底似有一股情愫一閃而過。
隻見見到顧灼從懷裡掏出一張符咒,遞給宋江月:
“宋姑娘,這是我們宗門特有的傳音符。若是遇到什麼意外,可借此傳音。”
宋江月一言未發,警惕地看了看了來人一眼。眉眼清冷,面若含冰,皺着眉接過那張傳音符咒。
“多謝。”
單薄的身影先衆人一步而出,随後後面的幾人也是跟上。
顧灼走得慢,跟在最後面,眼神若有若無地落在最前方的身影上。垂下的指尖無意識地摸索着扇柄,意識不斷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