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還好嗎？”

蝙蝠洞裡，阿爾弗雷德緊急給提姆做了急救，少年正躺在病床上，打着點滴陷入昏迷。

當克拉克帶着提姆回來的時候，這孩子已經燒到接近破表的溫度了，繼續這麼燒下去對他自己都有危險，克拉克對此很是擔心。

“沒關系，肯特老爺，我會照顧好少爺的。”

盡管有老管家的親口承諾，克拉克仍舊不免感到擔憂，他想起了關于紅頭罩的問題，又開口道。

“紅頭罩希望今晚讓我去犯罪巷跟他見面，說實話我不确定一個人能不能處理好這些問題。”

作為一個成年人，按理說他不可能有這些想法，不過這段時間他的确太過依賴提姆了，事事都有人幫你考慮好一切，提前準備好，的确非常容易讓人産生依賴。

況且，克拉克必須承認，對于扮演布魯斯·韋恩這件事，他真心把握不大。

不過紅頭罩或許真的曾經是蝙蝠俠身邊的人也說不定，他明确表達過「夜巡開始的時間」。

就連克拉克都沒有完全記住蝙蝠俠夜巡開始的時間，那個人卻知道嗎？

“肯特老爺，或許您可以去試探一波紅頭罩的底細，我認為他真的非常了解老爺的事，就連蝙蝠車的輪胎也是他撬的。”

說到這，老管家不知為何陷入了回憶，他看着那套放在蝙蝠洞旁邊的染血制服，眼神些許潰散，仿佛透過那套衣服，看到了什麼似的。

克拉克明白，那種眼神叫做懷念，他深知蝙蝠俠實際上有三任羅賓，而提姆就是第三任。

更新換代必然是因為前者的離去，那個時候他才出道沒多久，大概兩、三年前的時候吧，他聽到蝙蝠俠的怒吼，然後趕到了埃塞俄比亞。

不明所以卻以當時場景判斷情況，親手制止了蝙蝠俠殺死小醜的舉動。

那以後他才知道，蝙蝠俠失去了自己的羅賓，而那個殺人兇手，便是小醜。

克拉克承認，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最多的是後悔和憤恨。不過，在他冷靜下來思考後，又慶幸于自己阻止了蝙蝠俠的下一步行動。

當時牽扯到的問題太多，關于政治的玩意克拉克不想去談及，那東西涉及過多隻會造成更多嚴重的問題。

小醜當時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成了阿聯酋的酋長，如果蝙蝠俠殺死了對方，将成為兩國之間矛盾的開始。

況且，一個超級英雄絕不殺人，這是他們圈子裡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因為英雄不能淩駕于法律之上，也不能去代表民族和國家的意願。

他們出于善良和正義幫助他人，卻不能主動觸及那些底線。

他不希望蝙蝠俠殺人，那會從根本上完全改變蝙蝠俠乃至整個超級英雄團隊，所表達的含義。

“阿爾弗，照顧好提姆，我出去了。”

夜晚的雨下的越來越大了，這件事是他們背着迪克等人進行的，考慮到這個行為實際上很不理智，若非仗着他本身皮糙肉厚，抗揍也不怕子彈，克拉克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哥譚的犯罪巷漆黑又幽深，深沉的雨水密集的打在哥特式的建築上，一輪彎月懸挂于天空之中，這座城市被雨水裝點出一種重工業蒸汽朋克的硬式風格，看起來與大都會截然相反。

大雨不斷的沖刷着這座城市街道上的污泥，卻仿佛怎麼也洗不幹淨人們心底的黑暗，與這座城市根深蒂固的肮髒。

凄涼與蕭寂是仿佛深入骨髓的氣質，這裡生活的人們眼中的貪婪與惡意，如保護色一般籠罩于每個角落。

這才是哥譚，不是他白天通過布魯斯·韋恩的眼睛了解的紙醉金迷，這座城市到了夜晚，才會顯露出那毫不掩飾的爪牙。

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神令克拉克不太好受，他假裝利用鈎索槍，實則借着披風的遮掩使用飛行移動着。

遠遠的，他便注意到紅頭罩的身影，對方似乎與什麼人發生了沖突，一男一女，打扮風格頗為未來朋克風。

女人手拿一把散發藍色的激光刀，紅色的單馬尾随着他靈巧的身法而甩動。

男人則手拿一把可以發射激光的機槍，值得注意的是，他左手似乎是一種金屬，一種克拉克并不認識的金屬。

紅頭罩不僅僅擅長熱武器，他似乎對于格鬥也十分擅長。一個人與兩個散發凜冽氣場的敵人打起來，也不算完全占據下風。

克拉克在心裡回憶着，提姆這段時間教授給自己的簡單格鬥技巧，正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這種需要跟蝙蝠俠較為熟悉的隊友一同作戰的情況，提姆才十分有先見之明的教了他。

他絕不能在紅頭罩面前露餡，克拉克猶豫着要不要出現，終于在紅頭罩處于兩面包夾芝士的情況時，跳了下去，為這個孩子抵禦了一部分攻擊。

“哼，你終于出現了。”

他們倆背靠背，但沒有人知道克拉克此時有多緊張。

他不斷回憶并嘗試演練提姆教的招式，盡量做到活學活用，學以緻用的用在了這兩個小白鼠身上，期間還有意識的控制自己下手的力道，這樣作戰叫他緊張的額頭都冒汗了。

過多的思索，有些時候隻會妨礙自己戰鬥的步伐，克拉克在一個轉瞬間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激光刀即将落下時，他意識到仗着體質也不會受傷，索性就沒有理會，也沒有躲避。

卻不想紅頭罩比他還要着急地撞開了他，硬生生抗下這一次攻擊。

激光刀沒入小腹，鮮血當場流了出來，卻又由于激光的灼熱而凝固，落在地上時，早已幹成了血竭。

紅頭罩捂着傷口連退數步，克拉克深知是自己的錯，連忙上去扶住對方搖晃的身體。

“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他聽到青年喘息着發出這樣的疑問，那聲音中似乎帶着一種希翼。

不過克拉克在心裡對紅頭罩說了聲抱歉，他并非真的布魯斯·韋恩，大概蝙蝠俠本人在此，此刻早就猜出對方的身份，而他卻做不到。

于是他沉默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是嗎？我以為公園街對你起碼是最印象深刻的地方，這裡不光有着你，最不願意去回想的回憶，也是我們初遇的地方呀！是什麼讓世界第一偵探連猜出我是誰都做不到了呢？”

克拉克感覺，他的聲音聽上去竟然有種撕心裂肺的絕望。

“也對，你就是這麼絕情的男人，你遺忘我花了多久？”

“冷靜紅頭罩，解決敵人！”

克拉克感覺紅頭罩就像是馬上要崩潰了一樣，他盡力的用這最符合蝙蝠俠的口吻說話，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先冷靜下來。

聽到克拉克的話，紅頭罩冷笑了幾聲，一個爆起，向前與那個女人打了起來。

看出他的打算是速戰速決，克拉克也參與了戰鬥，在于那名男性對抗時，暗自使用熱視線反射，熔斷了男人的激光槍，然後一隻手将對方的手臂暴力的拆了下來。

戰局不利，這群人想要逃跑，紅頭罩哪會讓他們得逞？

戴着紅色金屬頭盔的青年想殺了他們，克拉克及時上前奪走了他的槍，那兩人便在他們發生争執期間逃離了現場。

“他們顯然就是殺手，你tmd就不能收斂一下自己該死的善心嗎？！”紅頭罩簡直是怒不可遏，氣「布魯斯」着毫無用處的善良。

“你應該冷靜下來，孩子你被憤怒支配了頭腦。”

這句話莫名的叫紅頭罩安靜了下來，他用着一種嘲諷意味十足的語氣道，“正如你所言，我一直被憤怒所支配着，而你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蝙蝠俠你是如此的偉大，也是如此的無情，我會完成自己的複仇，我會改變整個哥譚，而這将是你做不到的，布魯斯。”

他還想去勸解什麼，卻聽到通訊裡，阿爾弗雷德的抽氣聲。

“你無法阻止我老家夥，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

青年放下狠話，身上帶着尖刺仿若，一隻受傷的小刺猬，随着高速行駛而過的列車，離開了這條街道。

“需要我去追嗎？………便士一。”

城市輕軌快速的從頭頂的高架上行駛而過，那是最後一班車，紅頭罩顯然非常了解這一切，才能借着它，快速的從蝙蝠俠面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