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一聲客套的問好，白辛轍像是被澆了一桶冰水，整個人都醒了。
如果不是鏡頭就在一旁，他真想尖叫一聲然後一口氣跑到門外，就像見到了天敵。
但現在，白辛轍隻得故作鎮定：“……還不錯。”
聞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别人看不出來，白辛轍看得很清楚，他的眼底是遺憾。
事已至此，白辛轍很想崩潰地沖他大叫一句“至于嗎”，奈何聞馥似乎并不在正常人的範疇，還習得一些妖術，他隻能忍氣吞聲。
宮馳一進門：“早。”
“早。”點頭之交而已，聞馥很平淡。
環顧四周後，宮馳主觀層面沒想發難，但他的發言很像：“許以冬呢？他不是隊長嗎？”
“人有三急。”
“……”
許以冬回到練習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蔫了吧唧的宮馳和白辛轍，以及認真訓練起來的聞馥。
“你們已經跳得很好了！”作為隊長，他總是很願意鼓勵。
聞馥轉身：“最複雜的是隊形和走位，你應該仔細考慮這兩點。”
“是哦……”
最開始的兩天是自主訓練，第三天開始有制作人加入，此後就是每天的陪伴，比專項老師占據的時間更久，畢竟創作者總是更了解自己的作品。
沈霄一出現，确實給練習室注入了新的能量。現實中的她遠比平面上的照片和影像更漂亮、更有氣質，一進門就引起陣陣驚呼。
還是白辛轍笑着打圓場道“不要厚此薄彼，不然趙老師要不高興了”，才終結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話音剛落，趙汝安的笑容倒是淡了不少。
——就是因為時常有這麼一出，所以她對男性自以為是的幽默感非常厭煩。
聞馥眼神很冷，剛要開口，餘光裡女人雙唇微動，他便制止動作。
是，趙老師考慮的對。由他來說，确實很不合适。
宮馳也反應過來，皺起眉低聲質問：“你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你在諷刺小趙老師嗎？”
就算是大度地擺手說“不會不高興”，也像被旁人裹挾的結果，帶着“女人不在乎外貌”“聚在一起肯定要比美”的痕迹。
這時，沈霄開口：“我和趙老師好看還是不好看，都不影響你們落在我們手裡，vocal水平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來自音樂世家的她受盡熏陶，比起天賦先行的趙汝安隻會更加嚴格。
“倒是你們，既然是偶像就得好好保養，訓練以外的時間敷敷面膜，擦擦面霜維持好最佳狀态才是正道。需要好看的人，是你們。”
她道，“你們能走到這一步，外貌讨巧占據的比例有多少，你們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回終于輪到趙汝安在心裡道“好敢說”。
她輕咳一聲：“好了，那就先從vocal開始吧。白辛轍，我記得你的份量是最多的，大主唱啊。”
沒有起到任何緩和氣氛的作用，好像在陰陽怪氣。
白辛轍隻得硬着頭皮：“是的。”
“份量第二多的聞馥唱了不少和音。”趙汝安逐漸進入狀态，彈出幾個音符，“自己練了兩天，現在是出成果的時候，每個人唱給我聽。”
就這樣訓練了大半天，饒是白辛轍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好運氣似乎到了決賽就用光了，先是錯失上位圈，然後惹上聞馥這個會點穴的奇人，再然後就是屢試不爽的圓場技能宣布破産，被挑剔到差點昏厥在練習室内。
然而直到吃晚飯，白辛轍都沒想明白：他究竟哪裡說錯了？
……
“啊——上班真的很煩——”
趙汝安沒想到沈霄是稍微喝兩口就開始大放厥詞的類型，經紀人已經在旁邊瘋狂使眼色使出火星子，沈霄還在攬着趙汝安倒苦水，“怎麼到處都是打分男啊，粉絲知道他們正主會給女人打分嗎？”
“男偶像也是男人嘛，販賣幻想而已，别太當真。”趙汝安終于知道沈霄的經紀人為什麼提出隻要沈霄飲酒、聚餐就隻能局限在小部分人間，否則甯願不聚。
她僅從原著裡沈霄出言相助知曉她不屬于壞人。但不是壞人不代表好相處，有了錄音室的相識、再加上今晚，趙汝安才可以給出自己的判斷了。
她笑稱：“别提他們了，好不容易醉一回糊塗一次，都不想點高興的事。”
沈霄嘴裡念叨着“負分，全是負分”，趴在桌上夾菜吃。
又是更新日，最新一期放出，聞馥以“看奶奶都深情”的電話亭片段高居整個星選之人節目組内部熱搜的第一名，有關趙汝安、沈霄以及決賽demo的熱搜則散落練習生之間，同樣做到了榜上有名：
#趙汝安 不用謝我#
#沈霄 星選之人特邀導師#
#仙曲#
……
沈霄願意在選秀節目上露臉，被很多黑粉戲稱“沈後也是落魄了”。不過她和趙汝安的情況不太一樣，沈霄真有兩把刷子，粉絲舞沈氏天後，黑子則拿來諷刺她沈霄的高身段和學院派，算黑紅參半。
而現如今，趙汝安的日子也是真的好起來了，主要靠實力，其次靠人格魅力，已經看不到黑熱搜。
原先被吐槽導師也有成長線，到現在有網友說喜歡看她的創作談，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每每公布最新一期，她的微信也随之準時活躍起來。
【Jade_Qi】哼哼，就剩十八個，我不信一個個猜還猜不到！
【Jade_Qi】我是為了你好，你絕對不能誤入歧途啊［大哭］不是說好了最近都不想看見男人了嗎［大哭］你說要上全男選秀綜藝我就該長個心眼子［大哭］我錯了能不能再給媽媽一次機會，不要去［大哭］
【Jade_Qi】所以是不是這個［圖片.jpg］
趙汝安原先想逗逗祁令瑛，問“要是我告訴你已經被淘汰，你怎麼猜”，然而字打到一半便被她删了個幹淨。
既然遲早要介紹給她們，還是不要瞞為好。
【ruan】可是送上門的錢，我不想扔掉
【ruan】提示你，他确實還在節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