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開始模糊,但時漾仍死死盯着那個方向。她看到葉雲夏先是在徐然面前停留,然後被指引着走向程司七和祁朝所在的位置。由于角度問題,她看不清具體情形,隻能隐約看到葉雲夏彎腰說了什麼,然後遞出了畫筒和信封...
"是直接給了七神吧?一定是給七神了吧?"時漾在心裡不斷重複,疼痛和焦慮讓她幾乎窒息。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後台走出,坐到了程司七和祁朝中間的空位上——是教練李銘。這一變動讓原本就混亂的場面更加難以辨認,時漾徹底看不清葉雲夏到底把東西交給了誰。
"小姐,你需要去醫務室嗎?"一位女性工作人員關切地詢問。
時漾想拒絕,但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她被攙扶着離開大廳,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葉雲夏匆匆趕回來的身影。
"給...給七神了嗎?"時漾虛弱地問。
葉雲夏的表情有些奇怪:"給了給了,我們先去醫務室。"
時漾想問更多細節,但一陣眩暈襲來,她終于支撐不住,靠在葉雲夏肩上失去了意識。
......
消毒水的氣味。
這是時漾恢複意識後的第一感覺。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電競館醫務室的簡易床上,腹部貼着暖寶寶,手背上挂着點滴。
"醒了?"葉雲夏的臉湊過來,"醫生說你是痛經加上低血糖,打完這瓶葡萄糖就好了。"
時漾試着坐起來,被葉雲夏按了回去:"别急,再躺會兒。見面會已經結束了,選手們都回酒店了。"
"我的畫..."時漾急切地問,"七神收到了嗎?他說什麼了嗎?"
葉雲夏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呃...收是收到了..."
"然後呢?"時漾眼睛亮了起來,"他喜歡嗎?有沒有問起我?"
"這個嘛..."葉雲夏撓了撓頭,突然變得支支吾吾,"漾漾,你得答應我别生氣..."
時漾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什麼意思?"
"就是...現場有點混亂,教練突然坐到了七神和祁朝中間,然後工作人員又催着快一點..."葉雲夏越說聲音越小,"我可能...也許...不小心把畫筒交給了...祁朝..."
醫務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時漾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我把畫給祁朝了!"葉雲夏一口氣說完,"但我立刻發現搞錯了,想拿回來,結果他已經打開了!然後工作人員就把我請走了..."
時漾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精心準備的Q版畫集,字斟句酌寫的情書,全都...全都給了祁朝?那個脾氣暴躁、怼天怼地的野王祁朝?
"你...你..."時漾指着葉雲夏,手指發抖,"我不是千叮咛萬囑咐要交給七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