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葉雲夏快哭出來了，"當時太混亂了，而且祁朝和七神坐得那麼近...我又擔心你的情況..."

時漾頹然倒回枕頭上，用胳膊擋住眼睛。完了，全完了。祁朝會怎麼想？一個自稱"七号向日葵"的粉絲，卻把情書錯給了他？他肯定會覺得這是個愚蠢的玩笑，或者更糟——一種拙劣的搭讪方式。

"他...看了多少？"時漾聲音微弱地問。

"就...打開了畫筒，"葉雲夏小心翼翼地說，"應該還沒看到情書...吧？"

時漾絕望地呻吟一聲。畫筒裡的Q版圖雖然都是程司七，但每一張都簽着她的微博ID"七号向日葵"。祁朝隻要随便翻翻，就會知道這本畫集的主人原本想送給誰。

"我要退網，"時漾喃喃道，"我要改頭換面，我要離開這個星球..."

葉雲夏愧疚地握住她的手："對不起嘛...說不定祁朝根本不在意呢？他每天收到那麼多禮物..."

時漾猛地坐起來："問題就在這兒！祁朝最讨厭粉絲越界行為，上次有個女粉想送他手工巧克力，直接被他當衆拒絕了！而且...而且我的畫還是給七神的！這簡直雙倍冒犯！"

"也不一定啦，"葉雲夏試圖安慰，"我看他打開畫筒時表情還挺...驚訝的？"

時漾狐疑地看着她："驚訝？"

"就是...怎麼說呢，"葉雲夏努力回憶，"不像生氣的樣子，反而有點...好奇？"

時漾完全無法想象祁朝"好奇"的表情。在她有限的印象裡，那個男人隻有兩種表情：冷漠和更冷漠。

點滴打完，時漾婉拒了醫務室進一步檢查的建議。走出電競館時，夕陽已經西沉，為滬市的天際線鍍上一層金色。本該是完美的一天，卻因為一連串意外變成了災難。

"至少比賽很精彩，"葉雲夏試圖活躍氣氛，"七神那個發條大招太帥了！"

時漾勉強笑了笑。是啊，比賽确實精彩，她甚至親眼見證了程司七的完美發揮。隻是...隻是她準備了那麼久的禮物和心意，最終卻陰差陽錯落入了另一個人手中。

回酒店的地鐵上，時漾一直盯着手機屏幕，生怕收到什麼@提醒或者私信——萬一祁朝覺得被冒犯，在微博上挂她怎麼辦？電競選手公開吐槽不懂界限的粉絲并不是新鮮事。

但什麼也沒發生。她的微博風平浪靜，祁朝的最新動态還停留在三天前，是一張模糊的訓練室照片，配文隻有一個"練"字。

"看吧，沒事的，"葉雲夏湊過來看她的手機，"人家職業選手很忙的，哪有空在意一個小粉絲的禮物送錯人。"

時漾歎了口氣，關掉手機。她應該感到慶幸，但心底卻有一絲莫名的失落——那本畫集傾注了她那麼多心血，如今卻石沉大海，連一點回響都沒有。

酒店房間裡，祁朝盯着手中的畫筒，眉頭微蹙。

"這什麼？"徐然湊過來，"粉絲送的？"

祁朝沒有回答，隻是慢慢抽出裡面的畫冊。一疊精緻的Q版圖畫滑落出來，每張都是同一個人——程司七。有他比賽時專注的側臉，有他推眼鏡的經典動作，甚至還有他招牌英雄的拟人化形象，全都畫得生動可愛，筆觸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