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聚在外面打電話，挂斷擡手準備敲門殷聽就推門而出，“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你會先進去。”“很漂亮。”“嗯？”“很漂亮，一起進去吧。”“好。”殷聽拎着裙擺跟着聞聚，“一會飯局上有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你就用胳膊搗我，我帶你出去。”“那多麻煩…”“以你舒服為主。”“行，我知道了。”

——飯局上

全部人落座，殷聽坐在下方，聞聚和她坐在一起。

主座看着年長一些的是聞聚的爺爺，“殷聽？”

“這是我爺爺。”聞聚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讨厭死了，在别人耳邊吹氣。“爺爺，我是殷聽。”聞老爺子臉上沒有一絲笑，嚴肅的表情讓殷聽很不舒服。她用腳踢了踢聞聚，聞聚微笑着給聞老爺子介紹殷聽，“爺爺，這是我…老婆。殷聽，她有點腼腆，你們别難為她。”

以你舒服為主，他真的可以做到。

座位兩邊的是聞父，聞母以及一些和聞老爺子關系比較好的親戚。

長輩總是有很多問題問不完，整個飯局下來殷聽也沒吃多少東西，不過也不算很餓。

“那我們先走了，爺爺。下次再來看你。”

走到門口聞聚問殷聽，“吃飽了嗎？”殷聽不想第一次吃飯就鬧得不愉快于是點了點頭，“沒吃飽啊，那我帶你去吃飯吧。”殷聽愣了一下看向他，“我…剛剛是點頭。”“但我看你沒吃什麼，真的吃飽了？”聞聚俯身和他平視，一米九的大高個俯下身和一米六九的殷聽平視。

殷聽的臉上泛起紅暈，“真…真吃飽了。”“那，殷小姐賞臉陪我吃個飯？我沒吃飽。”聞聚直起身，“走吧。”走的很快，但不忘回頭看殷聽跟沒跟上。殷聽也埋頭不看他。

——餐廳裡。

兩人面對面坐着，一句話沒有。

早知道就不來了，這麼尴尬……

“吃什麼？”“額…我看看。”殷聽迅速低頭看菜單，随便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聞聚又加了兩道菜。

“殷小姐不用拘束的。”

誰拘束了？！你這麼叫不拘束才怪。

“不用一直叫我殷小姐…叫我殷聽就好。”

傳菜。

殷聽吃了幾口，不太合胃口。高檔餐廳的飯…不是很好吃。她無意識的戳了戳碗裡的食物。“不合胃口嗎？”聞聚開口，聲音低沉克制卻沒有擡頭看殷聽。

“沒，挺好吃的。”殷聽又說謊了。“我去趟衛生間…”殷聽起身跟上菜的服務員撞了個正着，托盤上的紅酒杯掉落，紅酒灑在她身上，玻璃碎片劃破她的腳腕。

“對不起，實在抱歉。”服務員連忙道歉，“沒事沒事，沒傷到人。”殷聽似乎沒察覺到自己的腳腕被劃破了。手忙腳亂的擦着身上的酒漬，這場飯局就像她人生的隐喻——一場無法控制的混亂。

殷聽跟服務生說沒事讓他先離開了，自己又和聞聚打了招呼去了衛生間，聞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一眼就看見她腳腕處的猩紅。殷聽用水搓着紅酒漬，怎麼都沒用…她歎了口氣出來，“那個…好像洗不幹淨了…”聞聚也沒說話，在她去衛生間的時候結了賬。

“我們回吧，我叫人給你準備了新衣服。”

哦…嗯？我們？回去？回哪裡？你家？還是我家？

“有什麼問題嗎？”聞聚看她沒動作。

“回哪裡？”“我的房子，走吧，我叫人買了新衣服。”“好…好吧。”殷聽其實不太習慣這樣，有點奇怪，即使是夫妻。

“衣服…洗不幹淨了诶。”“那就丢了吧，或者你很喜歡？我送去幹洗店。”“不是不是…”“那就丢了呗。”“那還是送去幹洗店吧。”殷聽扯了扯嘴角，很貴吧…或許吧，穿着很舒服呢。

“到了，下車吧。”殷聽跟在聞聚身後，聞聚開門，“喂，你叫兄弟買女款衣服幹…？”遲唯看着聞聚身後的殷聽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來是昨天酒吧的那個女生。“嫂子。”遲唯跟殷聽打招呼，殷聽第一次從别人口中聽到這個稱呼用來稱呼自己，好奇怪。

“别别…我叫殷聽。你呢？”“遲唯。”“嫂子，衣服準備好了，那我就先走了。”遲唯用手比劃了一個“先溜了”的手勢，然後離開了。

“别理他，他就這樣。”“嗯。”“衣服在沙發上，衛生間在左邊，你去換衣服吧。”“好。”

是一身比較簡單的衣服了，殷聽還挺喜歡這種風格的。換好衣服，殷聽把頭發紮成高馬尾，清爽幹練。

“那個…髒衣服放哪裡？”殷聽探頭，“就放衛生間吧，我一會讓遲唯送去幹洗店。”聞聚轉過頭看他。“好。”殷聽從衛生間出來。“今天…麻煩你了。”“應該的，畢竟夫妻一場。也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什麼…”“演好一對恩愛夫妻。”“嗯，應該的。”

“過幾天有個宴會，陪我出席。”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我…”“你别擔心，以你舒服為主。衣服什麼的我都會給你準備好。不想參加也可以。”

以退為進。

“到時候再說吧…”

殷聽不吃這一套，不過她本來就沒想拒絕他就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