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接近尾聲，殷聽的生日快到了。

聞聚站在玻璃展櫃前，眉頭緊鎖，目光掃過一排排璀璨奪目的珠寶。

櫃姐小心翼翼地靠近，微笑詢問：“先生，您想挑選什麼樣的首飾？”

聞聚沉默兩秒，開口：“生日禮物。”

“是送給太太的嗎？”

“嗯。”

櫃姐眼睛一亮，立刻從櫃台下取出一個黑色絲絨托盤，上面擺着幾枚鑽戒：“這是我們最新的限量款，主鑽3克拉，D色，IF淨度，象征永恒的愛——”

聞聚垂眸看了一眼，淡淡道：“太普通。”

櫃姐笑容僵住。

遲唯在旁邊“噗嗤”一聲笑出來，胳膊搭上聞聚的肩膀：“老聞，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平時送她的都是隕石做的。”

聞聚冷冷掃他一眼，遲唯立刻舉手投降：“行行行，我幫你挑。”

他趴在櫃台上，手指“啪啪”點着玻璃：“這個紅寶石項鍊！配她那條黑絲絨裙絕了！”

聞聚看了一眼，皺眉：“太豔。”

“那這個藍鑽手鍊？”

“太閃。”

“這個祖母綠耳墜？”

“太重。”

“這個珍珠耳墜呢？”

“太俗。”

遲唯翻了個白眼：“多優雅啊，大哥，你是來挑禮物還是來挑刺的？”

“她不喜歡珍珠。”一邊說着目光停在角落裡一枚未經鑲嵌的裸鑽上。

“這個。”他指了一下。

櫃姐愣了一下：“先生，這是未加工的鑽石原石，需要定制設計……”

“我帶走。”聞聚直接抽出黑卡，“再要一套金工工具。”

遲唯瞪大眼睛：“你要幹嘛？”

聞聚把鑽石放進西裝内袋，語氣平靜：“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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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聞聚的書房門罕見地鎖了一整夜。

遲唯蹲在門外，耳朵貼着門闆，聽到裡面傳來金屬敲擊的細微聲響，偶爾夾雜着聞聚低低的“啧”聲。

淩晨三點，遲唯終于忍不住敲門：“老聞，你還活着嗎？”

門開了。

聞聚站在門口，襯衫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沾着細小的金屬碎屑，指節處有一道新鮮的劃痕。

遲唯探頭往書房裡看——工作台上散落着锉刀、鑷子、焊槍，還有幾枚失敗的銀圈。

“你該不會……”遲唯拿起其中一個歪歪扭扭的戒指，“……想親手做戒指吧？”

聞聚沒回答，隻是把手心裡那枚最終成品遞給他看。

那是一枚極簡的鉑金戒圈，内側刻着細小的「Moon & Wolf」，戒托上嵌着那顆鑽石，切割不算完美，但在燈光下依然折射出細碎的火彩。

遲唯吹了聲口哨：“可以啊，第一次做就——”

聞聚把戒指收回去，冷聲道：“别告訴她。”

遲唯咧嘴一笑：“放心，我嘴最嚴了。”

（第二天，殷聽收到了遲唯的短信：「老聞通宵給你做戒指，手都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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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前一天，聞聚出現在了市中心一家高端蛋糕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