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是一位法國甜點師,看着眼前這個西裝革履、面色冷峻的男人,謹慎地問:“先生,您是要……訂蛋糕?”
“做。”聞聚解開袖扣,把袖子折上去,“現在。”
甜點師:“……您有經驗嗎?”
聞聚:“沒有。”
甜點師:“……”
二十分鐘後,工作室裡彌漫着焦糖和奶油的香氣,也彌漫着甜點師絕望的眼神。
聞聚站在操作台前,面無表情地擠着裱花袋,然而奶油完全不聽使喚,原本應該優雅旋轉的玫瑰裱花,在他手下變成了一坨歪七扭八的……不明物體。
遲唯靠在門框上,舉着手機狂拍:“老聞,你這裱花技術,堪比畢加索抽象派。”
聞聚冷冷掃他一眼:“閉嘴。”
甜點師試圖挽救:“先生,要不……我幫您重新裱?”
“不用。”聞聚繼續頑固地和奶油搏鬥。
最終成品是一個勉強能看出是蛋糕的物體——底層巧克力戚風還算平整,但上面的奶油裱花完全放飛自我,寫着「Happy Birthday Moon」的巧克力牌也歪歪斜斜。
遲唯憋笑憋到内傷:“這蛋糕……很有靈魂。沒想到你是抽象派啊,聞聚。”
聞聚盯着蛋糕看了幾秒,突然拿起裱花袋,在角落裡補了一顆小小的、歪歪扭扭的愛心。
遲唯愣住。
聞聚把蛋糕裝盒,語氣平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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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殷聽一早就被遲唯的電話吵醒。
“嫂子!快來酒吧!有驚喜!”
殷聽揉着眼睛推開酒吧門時,愣住了。
整個酒吧被重新布置過——天花闆上垂下細碎的星星燈,吧台上擺着一個歪歪扭扭的蛋糕,旁邊是一個小小的黑色絲絨盒。
聞聚站在吧台後,身上系着圍裙(遲唯強行給他套上的),手裡還拿着一杯她最愛的威士忌酸。
殷聽挑眉:“你做的?”
聞聚:“嗯。”
她走過去,戳了戳蛋糕上那坨抽象的奶油:“這坨……是什麼?”
聞聚沉默兩秒:“玫瑰。”
遲唯在旁邊爆笑:“他說是就是吧!”
殷聽拿起那個黑色絲絨盒,打開——裡面是那枚他親手做的戒指,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她擡眼看聞聚:“這也是你做的?”
聞聚:“嗯。”
殷聽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尺寸剛好。
她忽然抓起聞聚的手——他指節上的劃痕還沒完全愈合。
“疼嗎?”她問。
聞聚垂眸看她:“不疼。”
殷聽忽然笑了,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蛋糕醜死了,但我喜歡。”
遲唯在旁邊假裝捂眼睛:“哎喲,我的钛合金狗眼——”
聞聚一個眼刀甩過去,遲唯立刻舉手:“我滾我滾,你倆繼續!”
他溜出酒吧前,回頭看了一眼——聞聚正低頭吻殷聽,手指扣着她的,那枚戒指在他們之間閃着細碎的光。
遲唯咧嘴一笑,輕聲嘀咕:“……悶騷。”
(後來,那個歪歪扭扭的蛋糕被殷聽拍照發了朋友圈,配文:「最好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