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盧氏早早吩咐廚房準備了許多林婧瑩愛吃的東西,穿的貴氣十足等着女兒女婿回娘家。左盼右盼,眼看都要過巳時,卻仍不見她們夫妻二人,心裡不免擔心起來。
“孫嫲嫲,你說該不會出什麼事吧?要不要派人出去看看?”盧氏開始不淡定,不斷詢問着孫嫲嫲。
孫嫲嫲心裡也沒底,按理說出嫁後頭一次過年回娘家,從來隻有趕早的,哪有巳時還沒到的。但看盧氏慌張的樣子,隻好壓下心底的疑惑安撫她。
“來了來了。”焦慮不安中,被派去大門等候的紫蘇飛奔入正堂,氣喘籲籲說道:“姑爺、姑爺來了。”
盧氏大喜,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門口迎接。
不一會,便看曹明哲帶着幾個小厮擡着箱厚禮走來。
乍聽隻有他一人,盧氏的心都快懸到嗓子上,但曹明哲帶來的整個好消息讓盧氏歡喜的不行。
“嶽母大人。”曹明哲一臉喜氣洋洋作揖行禮。
“怎麼隻有你一個?婧瑩丫頭呢?莫不是身子不适?嚴不嚴重?”盧氏急的額頭冒汗。
“嶽母莫急,好着呢好着呢。”曹明哲笑嘻嘻告訴盧氏一個好消息,林婧瑩有喜了。并細細為她道來今日為何來的這麼遲。
今日一早,知道要回娘家,小夫妻兩人也是起了個大早。怎知還沒下床,林婧瑩便一陣頭暈目眩惡心想吐。
曹明哲當下就慌了,以為感染風寒了,當下命人去請大夫。但大過年的大夫也不好請,費了好一翻勁才請來一個大夫。
把脈查看後,竟是懷孕了。
這可把曹家上下給樂壞了,成親不久就懷孕,曹夫人直拉着林婧瑩的手贊她有功。
“有孕日子短,母親怕胎兒不穩,便讓婧瑩留在家中安心養胎,望嶽母見諒。”曹明哲再次行了個大禮,為不林婧瑩出嫁頭年就不能回娘家緻歉。
盧氏高興壞了,忙吩咐孫嫲嫲去拿鑰匙開庫房,把幾支百年人參翻出來。又忙喚人去請林修平,迫切想告訴他這個大好消息。
林修平一到,盧氏失控拉着他的手直念叨:“老爺,我們要做外祖父外祖母了。”
林修平面上平靜,内心也是狂喜。林婧瑩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如今他第一個孩子也即将有自己的孩子了。這感覺奇妙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激動過後,盧氏便綿綿不斷問起林婧瑩懷孕狀況來,曹明哲也十分耐心一一回答。
曹明哲初為人父,激動了半天,到現在都沒平複。坐了小會便想回去陪林婧瑩,面露窘色支支吾吾開口。
“嶽父、嶽母,小婿想早點回去陪婧瑩,今日就不久呆了,望嶽父嶽母見諒。”
“好孩子,親自來告訴我們這個消息也是有心了。”盧氏欣慰不已,自己是過來人,知道懷孕的時候特别渴望丈夫陪在身邊,便沒強留他,硬逼着他帶了一箱補品回去。
午膳過後,照例是林老夫人請了戲班子來唱戲。林府上下出了林修平兄弟,全聚一起看戲。
班主遞上一小冊子讓老夫人點開場戲,林老夫人粗略翻看了下,轉過頭問仍舊笑的合不攏嘴的盧氏。
“今個兒得知婧瑩丫頭懷孕的喜訊,不如點出《天官賜福》讨個好兆頭,如何?”
盧氏聽了更是喜上眉梢,道:“母親想的周到,那就點這出。”
确定了開場戲,林老夫人便把冊子遞給其他人,又點了幾出喜慶的戲。
林汐不愛看戲,咿咿呀呀聽不懂。可小巧說往年她最愛看戲了,每次别的小孩都忍不住打瞌睡了,她還看的津津有味。
為了符合往年的形象,她隻好狂喝茶提神,磕着瓜子裝出一副聽的入迷的樣子,耳朵卻豎的高高的聽大人們聊八卦。
隻是這看戲的座位也是按輩分排的,作為一個姨娘生的庶女,林婉瑩自是坐在前排靠邊的角落,戲台吹拉彈唱又吵,大人們說些啥根本聽不完整,很快便放棄了,努力嘗試看這出《天官賜福》。
一出戲唱完,林老夫人在茶幾上放着的那盤碎銀子裡随手一抓,一把扔向戲台。林汐眼碌碌看着那些伶人喜笑顔開道謝撿着碎銀。
沒有那些吹拉彈唱吵着,林汐才聽到大人們聊到了平時存在感極低的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