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白眉頭緊皺,面容森冷:“誰說過我和他是戀人了?”
他直直地盯着郁甯,高挑的身高和嚴肅的神情讓他看起來很有壓迫感。郁甯下意識後退一步,心虛地道:“溫伋……”
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溫伋并沒有确切地說過自己和沈言白的關系到底是什麼,戀人之說隻是外界傳說,而郁甯從來沒有像兩位當事人求證過。
他改口道:“網上都這麼傳。”
“網上這麼傳你就相信了嗎?”沈言白無奈地閉上眼睛,伸手扶額,看起來很是頭疼的樣子,“看來得找人澄清一下這些流言了。”
沈言白鄭重地說:“我和他隻是同學,勉強算是從小到大的同學,更進一步到朋友的地步。他後來出國,将國外作為事業發展重心,我們倆就沒再聯系了。再見面就是上次和你一起。”
郁甯靈光一閃:“可是溫伋還說,你每年都給他寫手寫信。”
沈言白深吸一口氣:“那是生日賀卡。我習慣給身邊的每個人都寫,不止給他一個人。”
生日賀卡?郁甯傻眼了,情書變生日賀卡,這是他沒想到的。
細想起來,溫伋當時确實說的隻是“手寫信”這樣一個模糊的概念。郁甯問的是沈言白有沒有寫過情書,溫伋肯定了這個問題,接着就說他自己每年都會收到沈言白的手寫信。
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沈言白給他寫過情書,也沒有說過沈言白寫給他的是情書。
他隻是和郁甯玩了一個文字遊戲!
在那個情況下,一般人都會認為溫伋後面的那句話也是在回答郁甯的問題,從而以為沈言白每年都給溫伋寫情書。
結果,所謂的“每年都收到的手寫信”隻是普通的生日賀卡而已。
郁甯終于有點理解,為什麼沈言白每次看到溫伋臉色都會變得很差了。溫伋這個人根本就是在笑眯眯地胡說嘛!
郁甯張開嘴唇,下意識地還想補充點什麼:“但是……”
沈言白難得一次打斷他:“溫伋這個人性格很奇怪,從上學時開始,他腦子似乎就有點問題。具體表現為很喜歡逗弄别人或是做出一些很容易讓人誤解的行為,我判斷他是天生的表演型人格,還曾經推薦他去看心理醫生,被他拒絕了。”
“不管他曾經和你說過什麼,我和他确實隻是朋友關系。有關他和我的绯聞也都隻存在于高中時期,就像我前面說的,身為天生的表演型人格,他很享受被人猜測和注視的感覺,我也疏于去管理那些捕風捉影的信息,沒想到真的有人會相信。”
不僅相信了而且對此深信不疑的郁甯:“……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沈言白搖搖頭:“不能怪你。我之前就警告過他不要靠近你,不過他似乎覺得你很有趣,總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湊到你身邊,甩都甩不掉。”
“也許他隻是為了挑釁我。”沈言白皺着眉補充。
郁甯默然。
所以,溫伋的舉動,在郁甯眼裡是在顯示他自己和沈言白情深意切,在沈言白眼裡是在挑釁他,而溫伋本人對此感到很滿意?
郁甯也是活久見,第一次見到這麼奇葩的人。他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想起來,對于他當時提出的前一個問題,溫伋的答案是肯定的。
也就是說,沈言白确實寫過情書?
這次郁甯隻是單純好奇,他眨眨眼,問沈言白:“溫伋告訴我你确實給别人寫過情書,這個是真的嗎?”
他有點兒難以想象,一個會專門打印拒絕情書模闆的人,寫出來的情書會是怎麼樣的。
沈言白也垂眸回想一下,接着擡頭認真地說:“當時舉辦的一個征文比賽,主題就是寫一封情書。我參加了,被刷下來了。”
“啊?”
沈言白無奈攤手:“理由是用詞太過僵硬官方,情感不夠真摯。”
他頓了頓,接着說:“溫伋本人也參加了那次比賽,榮獲一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