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問:“不過你是怎麼過來的呢?節目組怎麼會允許你帶東西過來?”
袁櫻一臉自豪:“當然是潛伏。我和何群一直在看着直播,知道節目組要派船來接人,就先帶上東西潛伏在船上,然後趁他們不備跳下來。”
“救命啊!”一陣滑稽的叫喊傳入兩人的耳朵,惹得郁甯和袁櫻一起扭頭看去。原來是何群跑到半途被工作人員截住,他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老鼠,七手八腳地扭動着身體試圖掙開束縛。
沈言白走上前去,和工作人員交涉了兩句。郁甯隻看見他一臉嚴肅又有禮貌地說了什麼,接着工作人員不僅松開了何群,還對沈言白投去了崇拜的眼神。沈言白和工作人員握手表示感謝,工作人員立刻就心甘情願地讓何群将另一個包交給了沈言白。
接人的船不能停留太久,眼看工作人員在準備返航,袁櫻隻得揮淚告别郁甯。
郁甯摸摸她的腦袋,對這個像妹妹一樣的女孩子充滿了信任與欣賞:“回去吧,早點睡。等我回去帶你去吃大餐。”
“對了,”他深沉地歎息,“以後咱們再也不接這種智障節目了。”
何群和袁櫻揮着不舍的小手帕離去了。郁甯在原地向袁櫻告别,沈言白站了一會後向郁甯走來。
剛剛何群也給了沈言白一個包,郁甯好奇地問:“是什麼?”
沈言白沒說話,隻是拉開拉鍊。郁甯探頭看,裡面裝的是一些實用的野外用藥,還有一些求生工具。小鏟子、繩子、小工具箱、甚至還有兩個退燒貼,東西齊全得讓郁甯瞪大了眼。
沈言白臉色平靜,像是早就想到何群會給他帶這些東西。
郁甯感歎道:“真不愧是你的助理,作風和你一模一樣啊。”
他笑着拉開自己的包:“我的助理也完全懂我。”
“是挺懂你。”
兩人将何群和袁櫻帶來的物資分給衆人。溫伋從郁甯手上接過東西時,一直含笑看着郁甯,他溫聲道:“謝謝。”
溫伋本身長得是标準無害白月光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讓人如沐春風,可聯想到白天沈言白對他的評價,郁甯總覺得心裡有點毛毛的。
他将東西遞給溫伋時,不着痕迹地後退了一點,想盡量離溫伋遠點。
郁甯在心裡可惜地搖頭:這麼好一副皮囊,怎麼腦子偏偏有毛病呢。
溫伋還不知道自己在郁甯心裡已經變成了一個諱疾忌醫的精神病患者,剛打算口嗨兩句調戲郁甯,沈言白從天而降。
沈言白像一個一個守護神一樣把郁甯護在身後,嚴厲地拒絕了溫伋的進一步湊近:“别過來。”
溫伋收回了邁出一步的腳,笑嘻嘻地說:“真高興看到你們感情這麼好。”
沈言白直接不接他的話,冷冷地說:“我讓何群給你挂了精神科醫院的号,記得自己去看。”
說完,他兩隻手扳着郁甯的肩直接把郁甯調轉了個方向,帶着郁甯走了。
溫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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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漆黑的天幕上繁星低垂,仿佛挂在黑絲絨上的鑽石。
郁甯和沈言白并肩而卧。沈言白照舊抓着他一隻手,安詳地閉着眼睛,似乎是陷入了深眠。
郁甯卻怎麼也睡不着,他不敢翻身怕驚動沈言白,隻好眨着眼睛屬羊醞釀睡意。
月光透過帳篷四面滲進來,朦胧而聖潔,在沈言白臉上投下明昧的光影。他的臉一邊浸透在月光裡,顯得冷峻而銳利,另一半被黑暗籠罩,顯得神秘而危險。
郁甯數着數着就忘記了自己數的數,思緒回到了白天,沈言白無比深情地對他說那些話。那時的心動仿佛追擊到了夜裡,讓他忍不住按住自己的胸口,試圖平息愈跳愈激烈的心跳。
郁甯覺得自己臉上開始發熱,他深呼吸一口氣,逼着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但一閉眼眼前就全都是沈言白的樣子。
一夜就這樣慢慢過去,在郁甯快要睡着時,他突然聽見沈言白劇烈的咳嗽聲,一下子把他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