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着,真是一秒都不想再和這個女人說話了,這老狐狸太狡猾了,每句話都暗藏玄機,就像一個個陷阱,根本分不清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
不過話說回來,她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和安沐曾經的事情呢…?
這個疑問在顧鹿一的腦海裡不斷盤旋。
這已經是安沐離開自己的第五天了。
人們都說,當一個人被徹底遺忘時,她在社會和精神層面的存在才算是真正“消失”了。
如此說來,被人銘記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永生”吧?
***
幾十年前的北城,那可是亂世中的修羅場,宛如一座孤立于規則之外的瘋狂島嶼,是唯一一個不受N國控制的地域。
顧鹿一十歲的時候,不幸被拐賣到了這個可怕的地方,她一路逃亡,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亂蓬蓬的,像個小乞丐,眼裡滿是驚恐和迷茫,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隻能在北城的大街小巷裡亂轉。
彼時的北城,戰火肆意地撕扯着這片土地,幫派勢力林立,每天都在上演着無休止的争鬥,空氣中彌漫着硝煙與血腥的味道。
顧鹿一躲在一條狹窄逼仄的巷子裡,偷偷看着外面混亂不堪的景象。
突然,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她下意識拼命往角落裡縮了縮。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從巷口沖進來。
顧鹿一吓得大氣都不敢出,隻敢偷偷地露出一個小腦袋。
她們看起來好像都不是什麼好人……。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罩住了自己,轉頭一看,竟是被人蓋上了麻袋。
緊接着,她整個人被粗魯地扛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像個破麻袋一樣被帶着快速移動。
顧鹿一拼命掙紮,卻被那人緊緊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安沐在這時出現,她作為淩霄閣的領隊,帶着一行人來到北城,準備和另一個幫派簽訂和平協議。
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她們心生疑惑。
四周空蕩蕩的,安靜得有些詭異,絲毫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
“領隊,這……這也太過分了吧!他們簡直毫無誠意可言啊!”一個叫景時的隊員忍不住抱怨道。
安沐走進屋子,眼神微微一變,盯着空蕩蕩的房間,眸光閃爍,晦暗不明,緩緩說道:“他們應該不是故意的,或許是遇到了什麼突發狀況耽擱了。”
景時卻不以為然,小聲嘀咕着,臉上寫滿了不屑與不滿:“依我看,他們根本就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壓根就沒打算真心和我們談合作。”
安沐沒有理會景時的抱怨,而是警惕地環顧着四周,試圖從這寂靜的環境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突然,一陣隐隐約約的哭聲傳進了她們的耳朵。
景時警覺地擡起頭,緊張地說道:“什麼聲音?聽着好像是從外面傳來的。”
安沐立刻警覺地站起身來,示意隊員們保持高度警戒,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景時和另外幾個隊員也緊緊跟上,手中緊緊握着武器,随時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
安沐緩緩走出房子,目光瞬間被門口一個微微顫動的麻袋吸引住。
那麻袋有節奏地抖動着,似乎裡面正有什麼東西在奮力掙紮。
景時見狀,迅速警惕地四處觀察,同時壓低聲音對安沐說道:“領隊,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這裡好像并沒有這個東西啊?”
安沐眯起眼睛,盯着那個麻袋:“先别急,看看再說,千萬小心有詐。”
景時和隊員們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朝着麻袋靠近,手中的武器已然握緊,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突發狀況,每一個人都嚴陣以待,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息。
安沐來到麻袋前,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穩穩地抓住麻袋,而後用力一扯,麻袋應聲解開。
刹那間,顧鹿一那髒兮兮卻又充滿驚恐的小臉蛋映入安沐的眼簾。
與此同時,安沐敏銳的目光注意到地上有一些影影綽綽的影子正在迅速移動,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幾乎就在安沐話音未落的瞬間,巷子深處驟然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如同鞭炮齊鳴般震耳欲聾。
隻聽一聲慘叫劃破長空,一個姐妹瞬間倒下,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染紅了這片冰冷的土地。
安沐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瞬間進入戰鬥狀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景時,側身一閃,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子彈。
“該死的,這群混蛋,我們中埋伏了!”她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罵道。
顧鹿一見面前掉落的子彈,一陣強烈的恐懼瞬間襲遍全身,畢竟這是她人生頭一遭見到如此可怕的武器,那冰冷的金屬質感和震耳欲聾的槍聲,讓她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其他隊員們也不含糊,迅速做出反應,紛紛尋找掩體躲避子彈。
景時一邊狼狽地躲避着子彈,一邊扯着嗓子喊道:“這什麼情況啊?對方居然有槍?!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整啊!”
安沐臉色陰沉,“對方早有準備,這次恐怕是沖着我們來的!”
景時看着倒下的人,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領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此時,對方火力兇猛,子彈“噼裡啪啦”地不斷射來,淩霄閣的成員們隻能在槍林彈雨中艱難地一邊躲避,一邊尋找掩體進行反擊。
安沐迅速冷靜下來,指揮着隊員們,“大家聽好,别慌,找機會突圍!一定要保持冷靜,聽我指揮!”
隊員們聽到命令,迅速朝着巷子盡頭靠攏,腳步匆忙卻又不失秩序。
但是對方顯然不想輕易放過他們,子彈如雨點般射來。
安沐一邊躲避着子彈,一邊迅速觀察四周環境。
突然,眼睛一亮,發現巷子盡頭有一堵矮牆,她毫不猶豫地大喊一聲:“那邊!快往那邊跑!”
可她剛邁出一步,腿就被一股力量緊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