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蟬被無數藤蔓纏繞,懸吊在半空中,他的皮膚上浮現出詭異的紫色紋路,眼睛大睜着,卻沒有任何焦距。
更可怕的是,那些藤蔓正緩緩地将他拉向一棵巨大的、蠕動的樹。
樹幹上裂開一道口子,如同張開的血盆大口,恐怖異常。
“春蟬!”哭狼怒吼着沖上前,黑刀砍向藤蔓。
但那些藤蔓仿佛有意識一般,迅速交織成盾,立即擋住了他的攻擊。
貪狼的短刀閃爍着寒光,他靈活地穿梭在藤蔓間,試圖接近春蟬。
然而更多的藤蔓從地下鑽出,像毒蛇般纏向他的四肢。
墨鳳突然從側面突進,她的速度快得驚人,短刀精準地切斷了幾根主要藤蔓。
春蟬的身體下墜了一些,但仍然被困。
“聲波幹擾器!”青梧喊道,“用聲波幹擾器!”
哭狼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掏出春蟬之前給他的聲波幹擾器,用力按下按鈕。
刺耳的聲波瞬間爆發,藤蔓劇烈抽搐起來,動作變得遲緩。
貪狼趁機一躍而起,短刀劃出一道銀光,斬斷了束縛春蟬的藤蔓。
春蟬墜落下來,被墨鳳穩穩接住。
他的皮膚冰冷,呼吸微弱,那些紫色紋路還在不斷蔓延。
“必須立刻解毒!”青梧艱難地挪過來,檢查春蟬的狀況。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開始震動。
那棵巨樹發出低沉的轟鳴,所有的藤蔓都收了回去,樹幹上的裂口越張越大,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如同牙齒般的尖刺。
“它要攻擊了!”貪狼大喊,“退後!”
但已經來不及了。
無數藤蔓如同箭矢般射來,速度快得驚人。
哭狼揮刀格擋,卻被一根藤蔓纏住了手腕,黑刀當啷一聲落地。
墨鳳将春蟬推到青梧身邊,轉身迎向藤蔓。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短刀在空氣中劃出緻命的弧線。
然而藤蔓實在太多,一根鋒利的藤條突破了她的防禦,狠狠抽在她的背上。
墨鳳悶哼一聲,踉跄了幾步。
“墨鳳!”青梧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她抓起地上的黑刀,用盡全力擲向那棵巨樹。
刀鋒深深插入樹幹,巨樹發出一聲怪異的嘶吼,藤蔓攻勢稍緩。
貪狼抓住這個機會,一把拉起哭狼,同時朝墨鳳喊道:“火!我們需要火!”
墨鳳會意,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裝置——應蛇給的火種。
她按下開關,一簇藍色的火焰躍然而出。
“掩護我!”她喊道,沖向巨樹。
貪狼和哭狼立刻擋在她兩側,拼命抵擋襲來的藤蔓。
墨鳳靈活地避開攻擊,将火種直接按在了樹幹上。
火焰瞬間蔓延,巨樹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所有的藤蔓都瘋狂地抽搐起來,空氣中充滿了焦糊的味道。
“走!快走!”貪狼拽起春蟬,衆人迅速撤離。
他們跑出很遠,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棵燃燒的巨樹才停下來。
每個人都氣喘籲籲,身上滿是傷痕。
春蟬的情況很不樂觀,紫色紋路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臉上。
青梧檢查後臉色凝重,“毒素侵入太深…需要特效解藥。”
“哪裡有?”哭狼急切地問。
青梧和墨鳳對視一眼,“訓練場的醫療站…但那裡很危險,也可能沒有。”
畢竟是為了淘汰他們。
“沒時間猶豫了。”貪狼背起春蟬,“帶路。”
墨鳳點點頭,攙扶起青梧。
五個人傷痕累累,卻堅定地向森林更深處走去。
青梧的指尖微微發抖,她借着墨鳳的支撐,艱難地向前邁步。
森林的陰影越來越濃,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
“醫療站……還有多遠?”哭狼喘着粗氣,黑刀緊握在手中,警惕地掃視四周。
“快了。”青梧低聲回答,聲音因疼痛而略顯嘶啞,“穿過這片沼澤,再往前就是。”
貪狼背着昏迷的春蟬,耳朵警覺地轉動着,捕捉着林間最細微的動靜。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片泛着幽綠色熒光的沼澤上,水面浮着一層詭異的霧氣,偶爾有氣泡咕嘟咕嘟地冒出,像是某種生物在呼吸。
“這沼澤不對勁。”他停下腳步,皺眉道,“水裡有東西。”
墨鳳蹲下身,指尖輕輕掠過水面,随即猛地縮回手——她的指尖被腐蝕了一層皮,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毒沼。”她冷聲道,“不能直接過去。”
青梧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些扭曲的枯樹上。
它們的枝幹橫跨沼澤,像是一座座天然的獨木橋。
“走上面。”她指向那些樹幹,“小心點,别掉下去。”
哭狼咽了口唾沫,率先跳上一根粗壯的枯木。
樹幹在他腳下微微晃動,發出不祥的咯吱聲,但勉強能承受他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