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謝小安不同意,盧家原本也不樂意兩人的事兒,這下幹脆開始安排盧韻莉相親。
兩人從最初的甜甜蜜蜜,變成了現在的争吵不休,分分合合,謝小安也越來越敏感自卑。
最開始父母安排的相親,盧韻莉理都不理。就在前幾天,她卻答應了,不知是盧韻莉想透口氣給自己個喘息的機會,還是愛情最終敗給了現實,總之,盧韻莉去見了那個男人。
謝小安知道後怒火沖天,竟然出手打了她,這一打,也打散了兩人七年的感情。
盧韻莉也下定決心和他分手
她有多愛他,就有多失望。她知道以後自己再也不會這麼愛一個人,可她也知道無論如何,他倆都回不到過去了。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
顧一凡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就這時候想起我來了。”
黎恒看顧一凡過來了,掐滅了手裡的煙。指了指蘇棠旁邊的盧韻莉:“一會兒把她送回家。”
顧一凡朝盧韻莉看過去。
盧韻莉滿眼的淚光,目視着跟警察一起出來的謝小安緩緩朝自己走來。
警察叮囑了幾句,告訴他們可以離開了。
盧韻莉沒有說話,徑自走向謝小安。
“小安,我們就這樣吧,好嗎?”
盧韻莉緩緩牽起了謝小安的手。
謝小安的眼裡,淚水在打轉,有自責,有無奈,有不舍,而更多的是愛。
“小安,你會慢慢習慣的。”
盧韻莉眼含着淚水,嘴角依然上揚,她輕揉着謝小安的手。
謝小安還是一言不發,定定的看着盧韻莉。
“小安,再抱抱我吧。”
謝小安一把抱住了盧韻莉,眼淚再也止不住,他抽泣着痛哭,把這些年的委屈和愛全部放在了淚水裡,做着最後的告别。
他倆都知道,自此,生命裡再無彼此。
離開警察局,黎恒看向盧韻莉,說道:“這是顧一凡,他送你回去。”
而後,又面無表情的對蘇棠說了句“走了。”
回到家,光線充足,蘇棠才看到黎恒嘴角也有一塊淤青,她伸手輕輕撫了撫:“疼嗎?”
“你覺得呢?”不疼才怪。
“還想給你拍張照呢,這下也拍不了了。”蘇棠有點遺憾。
“拍照幹什麼?”
“盧韻莉要看我男朋友照片,想想手機裡也該有張你的照片,以備不時之需。”
黎恒聽到蘇棠自然而然的說出“我男朋友”,心中一緊。這突如其來的稱謂,讓他有些失神。
“來我屋吧,我給你擦藥。”蘇棠聲音拽回了愣神的黎恒,“我有名貴的跌打藥膏,15歐一支的!”
蘇棠不怎麼小心,穿高跟鞋崴腳、走路摔跤這些時常發生,跌打損傷藥膏常備身邊。
這是黎恒第一次進蘇棠的房間,隻能用“震驚”兩字形容,簡直比顧一凡家還要亂。
眼前的亂象不禁讓他蹙眉——衣服随處都是,筆和紙散亂在地上、桌上、床上,一條内褲竟然躺在落地燈的罩子上。蘇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屋子這麼亂。
她沒注意到黎恒對自己屋子滿臉的嫌棄,擠出白色的藥膏,輕輕抹在了黎恒淤青的嘴角,小聲問:“你怎麼把顧一凡叫來了?”
“我不叫他,今晚你得聽那個盧韻莉聊一宿。”黎恒龇了龇牙,并沒喊疼。
蘇棠想想也确實是。
“幸虧你來了,要不然,我現在大概率已經躺在醫院了。”
“你也知道啊?你一個小女孩兒,真打起來是打得過他,還是跑得過他?誰給你的勇氣拿着包去打他?”黎恒看到蘇棠時候,她正舉着自己的小挎包往謝小安頭上打。
蘇棠給黎恒塗完藥,又仔細看了看他,确認是否還有别處受傷:“最開始,一聽他倆是愛情糾紛,我是要跑的,但盧韻莉一直握着我的手,後來他都伸手打她了,我在一旁還能坐視不理啊?”
黎恒摸了摸蘇棠的腦袋,聲音溫柔了不少:“吓着沒?”
蘇棠被這如春風拂面般輕柔的關切打亂了方寸,竟害羞起來,白淨的小臉多了一絲绯色。她咬着下嘴唇,半天應了句:“沒。”
這樣的蘇棠,令黎恒有些迷醉。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兩人都沒有躲閃,眼中都是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