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的唇漸漸靠上蘇棠的唇,這軟糯的感覺跟巴黎那晚一樣。他輕輕地吮吸,又試探着用舌尖探入她兩片薄唇的縫隙。蘇棠配合着他的節奏,享受着他的深情,這次跟那次不同,黎恒變得小心輕柔,仿佛蘇棠是一滴水,一不小心就會弄灑了一樣;蘇棠覺得自己這一次更熱更軟,如果真是水,那就是覆水難收。
他摸索着将手伸進了她的裙擺,她滑嫩的肌膚,她緊張的氣息和因為刺激輕哼出的嘤嘤聲,都鼓勵着他繼續探索。
久違的蘇棠的味道。
這一晚,兩人睡睡醒醒,纏纏繞繞。每次蘇棠剛剛要睡着,黎恒又把她弄醒,他像一隻貪婪的豹子,不停的要她,欲罷不能的想要把她收入囊中,與自己融為一體。
天将亮未亮時,蘇棠困到意識都要模糊了,黎恒卻沒打算放過她。他窸窸窣窣地吻着蘇棠如藕節般白嫩的脖頸,引得蘇棠一陣酥麻。她一口咬在了黎恒肩上,幾乎要出血的牙龈印在了黎恒生命裡。這激得黎恒力道更大了,完全不再顧及蘇棠會不會疼。
蘇棠看着窗外,輕聲在黎恒耳邊說:“看,破曉。破曉就是黎,黎恒的黎。”
黎恒聽清了,倦意濃濃又深情款款的笑了笑。
當破曉的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微微睜開眼,卻看到了桌子上側立着的相框——一個隻能躺在床上從這個角度才能看到的相框。
照片中的蘇棠笑的格外燦爛,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的長發上和摟着她的男人身上。男人抿着嘴笑,含蓄、儒雅。他就是“裡昂”——直覺告訴黎恒,不會錯。
黎恒瞬間停了下來,嫉妒在他心裡點燃一把怒火,他強按住巨烈的情緒,迫使自己平靜。
讓她把照片扔了嗎?還是讓她再也不要聯系他?她對他還是念念不忘嗎?他們到底經曆過什麼?
但是不管是什麼,這會兒他都不想問,更不想從她嘴裡說出“裡昂”這個名字。從今以後,蘇棠的世界隻能有他黎恒。
黎恒起身穿衣服,從錢包裡拿出來一張信用卡,丢在床上,平靜而冷淡地說:“收拾收拾搬去我屋裡,這間屋子裡的東西全部扔掉,拿着這張卡,缺什麼買新的。”
蘇棠看了看床上的卡,又看了看面無表情提着褲子的黎恒,這樣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讓她極度不适。她戲谑又帶有些不屑地問:“這算什麼?昨晚的小費?”
黎恒沒看她,也沒回答。
蘇棠見他不說話,也懶得理他,全當沒聽到他的話,随意從床頭拿了件T恤套在身上,光着腳去客廳倒水。
黎恒看到蘇棠完全忽視自己話的樣子,他憤怒、嫉妒、不滿、卻又無計可施,這些情緒彙聚在一起,讓他了失去理智。
他快步追上去,将蘇棠按在牆上,撕扯着她的衣服,低頭粗魯的親她。
“你瘋了嗎?”蘇棠緊緊抓着衣服,阻止着像野獸一樣的黎恒。
“是,我是瘋了,從巴黎遇到你以後我就瘋了!”黎恒發洩一樣的親着她的脖子,手還在不停的上下摸索。
蘇棠使勁推他、阻止他。
“啪”地一聲,蘇棠的巴掌落在了黎恒的左臉,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這一巴掌與黎恒的嘴角的淤青重合,蘇棠顧不上剛才的氣憤,關切的看了看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打疼了?”
黎恒緩緩擡眸看向蘇棠,握住她的手,挪到胸前:“這裡更疼。”
蘇棠抽回手,她的氣還沒消。
黎恒愣了一下,面對蘇棠,他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甚至當許美和告訴他訂婚消息時,他更多的也隻是遺憾和不甘。隻有蘇棠,讓他不知所措。
等兩人都平靜下來,黎恒問道,帶着十足的小心翼翼:“你屋裡……照片上是誰?”
蘇棠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回答:“裡昂。”
“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蘇棠不喜歡黎恒這種質問的口氣:“跟你有什麼關系?”
“那我們是什麼關系?”
“名義上的男女朋友、普通朋友、室友。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我說是戀人,是真的男女朋友!”
果然,他還是說了出來。蘇棠停頓了半晌,她并不想如對待從前那些追求者一樣的對待黎恒——他們的表白,蘇棠都拒絕,拒絕後再不往來。對黎恒,她舍不得,她是喜歡他的,但她并不想讓這份喜歡發展成愛,愛多麼短暫啊,褪去激情後,這種愛又能持續多久呢,能比媽媽最長的那段戀情還長嗎?那也不過隻有一年。
她現在隻想說服他,回到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