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凡打量着一身喪氣的黎恒,竟然笑了起來。
“你也有今天啊。看着你慘,我心情就好了。你先說吧,我是真想聽聽小蘇棠是怎麼把你摧殘成這樣的。”
黎恒不想承認這每一個字,但是每一個字又都是千真萬确的事實。
“昨天晚上,我倆回去,就順其自然的……”
“睡了,是吧?”
黎恒不否認,繼續說:“這事兒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嗎?她不可能對我沒感覺,昨天晚上跟之前在巴黎,她完全不一樣。但是早上時候,我竟然看到她屋裡放着她跟那個裡昂的照片,正對着床的位置,一睜眼就能看見。瞬間我就火了。”
“那個裡昂,是不是比你帥?”
“帥個屁,中不中西不西的,故作淡定,看着就是一副衣冠禽獸的樣。”
“黎恒,你從來不評論别人。這次,你真是栽在這小丫頭手裡了。我不打岔了,你繼續說。”
“我就扔給了她一張卡,讓她把屋裡的東西都扔了,全換新的,搬到我屋裡住。結果她根本不聽話,後來我就問她跟那個裡昂到底什麼關系,她說這跟我沒關系,我就問她我倆什麼關系,她說‘名義男女朋友、朋友、室友,你想是什麼關系就是什麼關系’。”
顧一凡看着黎恒緊緊皺着眉頭還在生氣的樣子,強忍住沒有笑場:“蘇棠這話沒毛病。你想轉正,人家還沒做好準備,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有很大的問題,我倆都這樣了,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嗎?是不是我可以進一步理解,她跟别人也可以這樣正常的親吻擁抱上床?”
“哎哎哎,你這就過分了,沒這麼個推演法的。你這樣想她你自己不覺理虧嗎?她跟你的時候是個小姑娘,後來你倆都住在一塊了,她還能跟誰親吻擁抱?我要是蘇棠知道你這麼想,非得揍你不可。”
“對,她扇了我一巴掌。”
顧一凡又笑了:“你是真沒談過戀愛啊,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黎恒手按在太陽穴的上,還是沒想明白。
“後來呢?”顧一凡問。
“後來她問我能不能回到昨天,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看看這小姑娘多好,你都說這麼難聽的話了,她想的是當一切沒發生過。”顧一凡簡直是蘇棠的親娘家人。
“她說她跟裡昂不是我想的那樣,但他是很重要的人。她還說戀愛總是會分手的,像現在這樣,才是更長久的關系。你說她到底什麼意思?”
顧一凡眯着眼睛看黎恒:“你遇到高手了。”
黎恒覺得兩個人無非就是愛或者不愛,戀人或者朋友。這兩種都是泾渭分明的存在,沒有介于兩者之間的關系。
“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怎麼想的?”
顧一凡長歎一口氣:“我來給你分析分析。”
“我們先把調子定了,蘇棠呢,也不可能不喜歡你,要不然你倆也不能這樣,是吧?但是,她現在還沒那麼喜歡你,所以沒做好在一起的準備。這個事兒吧,也急不來。而且我覺得不是件壞事兒,你倆都這樣了,她都不動心,可見,她以前大概率是沒談過戀愛的,要不然就是被傷的特别嚴重那種。隻有這兩種可能。那麼,以她對愛情這種絕對謹慎的态度,真跟你好了,估計就得愛你到天荒地老那種。”
黎恒将信将疑的看着顧一凡。
“咱們再分析分析那個裡昂,蘇棠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種,他倆現在又一直聯系着,那估計不能是前男友,憑小蘇棠這态度,要真是前男友,絕對江湖再見了,不可能還聯系着。她還聯系,又說是很重要的人,會不會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不可能!”黎恒斬釘截鐵的否定。
“你這麼肯定?”
“蘇棠照片裡,兩人之間的狀态,絕對不會是兄妹之間的狀态。”
“那這就複雜了,會不會也是像你跟美和姐?是她求而不得的人?”
黎恒沉默,他不知道答案。
“哎,你這棵萬年鐵樹,好不容易開一次花,還遇到一個這麼磨人的小妖精,真是難為你了。”顧一凡這會兒覺得跟黎恒相比,自己的煩惱簡直不算煩惱,“但是你也不用擔心,有你哥們我呢,管他是裡昂還是外昂的,通通給他撂倒,蘇棠隻屬于你!”
黎恒聽到蘇棠,心裡還是不好受,他真的是拿她毫無辦法。甚至他最不缺少的自信,在她那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拿不準接下來該怎麼面對蘇棠。
“答應她回到過去?”黎恒雖然這麼問,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到過去,或者該怎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要不然呢?你還有别的選擇嗎?這種事兒不能急。當然你也不用刻意跟給她解釋什麼,就像以前一樣就行,你刻意的說,她反而會更緊張。但是,别越界!别越界!别越界!既然是朋友,就别有非禮的行為,管住你兄弟。再就是,無微不至的對她好,你得投其所好,女人嘛都注重細節喜歡浪漫,雖然蘇棠不太一樣,但是現階段,隻能采取浸潤策略,讓她離不開你。”
黎恒聽着顧一凡頭頭是道的分析,覺得這個戰略十分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