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不能再想裡昂和蘇棠的事兒了。一想你就失控，一失控前期努力全部白費。再者說，裡昂充其量就是你的一個假想敵，他對你造不成威脅。他倆隔着一個太平洋呢，你倆就隔着一面牆。就算他倆真有什麼，那也是過去式了。誰還沒有個過去？”

是啊，誰還沒有過去，但是面對這個過去，蘇棠能不能像黎恒面對許美和一樣的過去了，他是沒有把握的。

黎恒思索片刻，他轉移話題：“早上你找我幹什麼？”

顧一凡撓了撓頭：“盧韻莉，我好像看上她了。”

“你看上的姑娘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

“這次不一樣，是同頻共振那種，看她哭，我也想哭。”

“你每次談戀愛都是共振的結果。”說完這話，黎恒竟然笑了，“你昨晚是不是沒回來？”

“你能不能嚴肅一點？這次真不一樣，我明知道她又不愛我，但就是心疼她，你能明白嗎？”

“我不能。”

“也是，你這種戀商負分的人，能懂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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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已經做好了黎恒今晚不回來的打算。她編輯了無數遍信息，卻還是沒發送出去。她定好鬧鐘，要是十二點黎恒還不回來，她就打電話。

就在時針指向十一時，随着電子鎖的聲音響起，蘇棠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她快步跑過去。黎恒正在換拖鞋，滿身的酒氣，衣裝不整，與平時判若兩人，這讓蘇棠心生愧疚。

“我煮了奶茶，給你熱一杯？”她小聲輕問。

黎恒擡頭看了看她，她穿一身HelloKitty的T恤短褲居家服，頭上還帶着一個貓耳朵頭箍，估計是剛剛洗完臉。背倚靠着牆，手不停的挽攥着衣角，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想要認錯，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道歉。

“好。”黎恒解開了襯衫的袖口，輕聲回答。

蘇棠“嗯”了一聲，笑意從眼中流出。

奶茶香氣徐徐飄出，她關火，将濃厚醇香的液體傾倒在一隻十分精緻的藍色釉點綴缤紛花朵的杯子中，搭配同系列杯碟，端到了黎恒面前。

黎恒端詳着這套杯碟，燙金流線型花紋分隔開明亮藍色瓷釉和花朵，花朵形态各異，秩序井然的圍繞在杯身，杯柄也是金色的，碟子與杯子花紋交相輝映。用雍容華貴來形容很是貼切，與黎恒家的極簡風卻是格格不入。

“這杯子是你的？”

“前幾天在街上看到的，它擺在櫥窗裡，我一眼就看中了。本來想多買幾個，但是結賬時候發現它竟然賣一萬多，幸好這月工資沒還沒怎麼用，将将夠買一隻的。”蘇棠繼續補充道，“我從來沒用過，怕摔壞了，你是第一個用它的人。”

黎恒看着蘇棠這幅模樣，終于展顔。她怎麼能不讓他心動，又怎麼能不讓他傷神。

“蘇棠。”黎恒又一本正經起來。

“我……我要先去個廁所。”蘇棠趕緊打斷，她怕黎恒又再跟自己談這種關系那種關系。

她剛要起身，黎恒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早上的事情，對不起。”

說完，黎恒又趕緊松了手，他謹記顧一凡的話，不要越界。

聽到這，蘇棠舒了口氣。

她坐下，兩手撐在桌子上，托着腮看着黎恒：“你真的知道錯了。”

黎恒笑：“嗯。”

蘇棠靠向椅背，沖黎恒莞爾一笑：“看你認錯态度良好，這次就原諒你，下不為例。”

黎恒點頭，也還是笑着：“嗯。”

他們倆沒有再說過去，也沒有提到未來，仿佛真的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回到了昨天、前天、或者大前天。

但是黎恒知道，這隻是開始，蘇棠，他勢在必得。她隻是不夠愛自己，那就培養出更多的愛。

愛當然是可以培養的。但是培養出愛不難，維持住這麼多的愛卻很難，他不知道，但蘇棠知道。蘇棠對他已經有很多的愛，隻是蘇棠太明白真相，她知道愛要兩個人同時維持下去到底有多難，或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