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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京言:看到信息,務必回複一下。
蘇棠心中閃過歉意,立馬回複:我很好,請放心,一切都很好。
鄭京言幾乎秒回:沒事兒就好。
黎恒見蘇棠拿着手機猶猶豫豫,醋意濃重的輕佻問道:“是他發的信息?”
蘇棠擡眸看了看黎恒“嗯”了一聲。
“我要看!”黎恒霸道的對蘇棠要求。
蘇棠剛想拒絕,手機就被黎恒搶走了。
他看着兩人的信息,一種強烈的被侵占的不适感湧上心頭,明明鄭京言沒有一個字是情是欲,拼湊在一起卻處處充滿觊觎的渴望。
透過屏幕,他看到了鄭京言對蘇棠欲言又止的愛慕,和克制隐忍的躍躍欲試。
蘇棠重新拿回手機,有些不悅,但也沒再說什麼。
黎恒腦海中思索着如何能斷絕兩人的來往,這确實比怎麼搞經營更傷腦筋。
半晌,黎恒從身後抱住蘇棠,邪魅耳語:“時間不早了,收拾收拾該出門了。我幫你換衣服怎麼樣?”
蘇棠轉過身:“不要,你還是去刮你的胡子吧。”
兩人到了蔣振山家時已經十點多了,蔣振山親自開門迎他們進來。黎恒接到李秘書的電話,暫時沒跟他們進去。
進門後,碩大的客廳,隻能用富麗堂皇形容。蘇棠坐在客廳的會客沙發上,擡眸看向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似乎比她還高,奢華孤獨的懸挂在挑高的吊頂上。心中便隐隐有些緊張,總擔心它掉下來會正直砸向自己。
蔣振山見蘇棠一直盯着吊燈看:“喜歡這個燈?我叫人再定一個給你送過去,不過要從瑞士送過來,需要等些時候。”
“不不不!”蘇棠連忙擺手,“我就是擔心它會掉下來。”
蔣振山笑,蘇棠卻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你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房子吧。”蔣靈悅正從樓梯上走下來,“沒見過世面就是沒見過世面。”
蔣振山聞言面露愠色:“怎麼說話的?越來越不懂規矩。這是蘇棠,你要叫姐姐。”
“你來我家幹什麼!”蔣靈悅又下了幾階台階,氣勢更加咄咄逼人。
“來見識見識你們家的大房子。”蘇棠輕描淡寫地回應。
蔣靈悅被這話嗆住,但是不依不饒是她的本性:“我說的有錯嗎,蘇棠?”
“沒錯。”蘇棠平靜的回答,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我在巴黎的公寓最多隻有這間客廳的一半大。”
蔣振山投來愧疚的目光,緩緩開口:“蘇棠,你還是搬到南郊那套别墅去吧。那邊都準備好了,随時你都可以過去。”
還沒等蘇棠拒絕,蔣靈悅不分青紅皂白吼起來:“蘇棠,怎麼,這麼快就被黎恒甩了?轉頭盯上我爸了?你能接受的範圍可真廣啊!”
蔣振山登了蔣靈悅一眼,轉頭對蘇棠解釋:“小悅從小被她媽慣壞了,你别介意。”
“我被慣壞了還是你被慣壞了?你這些年閑着過嗎?怎麼,現在都開始往家裡領了?”蔣靈悅不依不饒,“蘇棠,過段時間我是不是得改口叫你後媽了?”
蔣振山大步走向蔣靈悅,一巴掌重重打在了蔣靈悅的左臉。蔣靈悅一個踉跄倒在樓梯扶手上,索性沒摔到地上。
蔣靈悅大腦一片空白,反應了片刻,怒氣、委屈一股腦沖到天靈蓋,一邊哭一邊嚷嚷:“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為了一個女人,你打我!你們等着,都給我等着!”
蘇棠沒想到蔣靈悅的智商能這麼不在線,同時又覺得因自己起引出這麼一出鬧劇,着實有些抱歉。她即忐忑又尴尬,真想立刻消失。
“蔣叔叔,住到你别墅的事情,以後您還是不要再提了。”
蔣振山臉上一陣紅一陣青,聽到蘇棠開口,情緒緩和了些,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蘇棠,不管你遇到什麼麻煩,随時都可以來找我。”
沒過多久黎恒進來了,他沒碰到蔣靈悅,卻發現屋子裡的氛圍不太對。
“蔣叔叔,過兩天我爸邀您去家裡吃飯。”
蔣振山笑笑:“好啊,我正有去拜訪黎老哥的打算。”
正說着老黎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黎恒思量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一接起電話,老黎總怒氣沖沖道:“這麼長時間才接?你比美國總統還忙是吧?”
“跟蘇棠在一塊呢,沒聽見。”黎恒知道隻要提到蘇棠,老黎總的火就消了一半。
果然,電話那邊沒再繼續說落他:“你丈母娘我給你找到了,下周天回國,航班信息一會兒發給你,你去接一下機。好好表現表現!”
黎恒眉目舒展,對他爸升起佩服之情:“你能找到她我不吃驚,但能讓她回國,确實出乎我的意料。”
“你丈母娘現在的男朋友是法國一個小型連鎖超市的采購總監。”
“談合作?”黎恒感歎,“但是也不能拖家帶口的都來談啊?”
“我說邀請他來參觀,非常歡迎他攜帶家屬一起來中國玩玩,機票和酒店我們來安排。”
“爸,可以啊你!”黎恒一邊笑一邊感歎。
“我可不可以不重要,下面就看你的了。趁你丈母娘在這裡,趕緊把婚事定了!”
“知道了,先不跟你說了。”黎恒急匆匆挂斷了電話,轉頭對蘇棠和蔣振山說,“蘇棠媽媽下周來中國。”
蔣振山聞言心中如有一塊大石瞬間炸裂,二十幾年未見,佳人如故還是滄海桑田?
蘇棠不敢置信,不确定的問:“我媽下周來?确定是我媽?”
“非常确定。”考慮到蔣振山的情緒,他沒提蘇岑男朋友也來的事情。
“她沒告訴我。”蘇棠莫名有種失落感。
黎恒察覺到蘇棠情緒變化:“剛定的,可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轉頭又對蔣振山說,“蔣叔叔跟蘇棠媽媽是舊友吧,下周一起上臉來吃頓便飯?”
蔣振山呆楞半晌,回過神來卻一時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