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和蘇棠還沒吃完,吳思怡的電話就打來了。
“蘇棠!顧一凡不見了。你和黎恒哥在一起嗎?能讓他找找顧一凡嗎?”吳思怡啜泣着說。
“什麼叫‘不見了’?”蘇棠聽着也着急,“我和黎恒在一起,你在哪?我們去找你。”
“我打他打電話不接,所有信息都不回複,去他家找他也沒人,他消失了!”吳思怡哭的更厲害了。
“思怡,你先把位置發給我,我們馬上過去。”蘇棠挂斷電話,等着吳思怡發位置,黎恒卻氣定神閑,一下一下仔細切着面前的牛排。
蘇棠面露急色:“吳思怡在找顧一凡,顧一凡消失了。”
“剛剛聽到了。”黎恒切完最後一塊後,将盤子放到蘇棠面前,“A5的純種和牛,五角和種,趁熱吃。”
牛肉切面依稀還有些血色,蘇棠沒有一點想吃的意思:“我們先去看看吳思怡吧,她很着急,電話裡一直哭。”
黎恒平靜的看向蘇棠:“你先吃飯,我知道顧一凡在哪。”
“你知道?”那你把地址告訴我,我現在就發給吳思怡。”
“問題的根本不在于吳思怡找不找得到顧一凡,而是在于他倆之間出現了問題,以後該怎麼繼續下去。”黎恒見蘇棠根本沒動餐具,索性叉了一塊血水豐盈的,送到蘇棠嘴裡。
“顧一凡跟你說他想分手?”蘇棠問。
“沒有,他的感情問題我一點不關心,他也從來沒跟我提過。口感如何?”黎恒關心這塊牛排勝過顧一凡。
“那也得先找到人啊!”
見蘇棠确實有點着急,黎恒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好,聽你的,今天咱倆就管管他倆的私事。”
“我不是想管他倆的私事兒,隻是無論顧一凡怎麼想的,總得見面把話說清楚吧。”蘇棠解釋。
“送佛送到西吧。根本問題解決不了,今天見到了,搞不好,後天又不見了。我可沒這麼多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黎恒将信用卡放在桌前精緻的賬單夾上,揮了揮手,服務生過來,黎恒交代按照之前訂餐的方案結賬即可,其他沒上的菜不用上了,甜品如果已經準備好就打包一下,服務費也正常結算。
服務生連連點頭。
兩人出了餐廳,李秘書已經在門口等了。
“李秘書送你去找吳思怡,我去找顧一凡。見到顧一凡,我會把定位發給你,你帶着吳思怡過來。”黎恒打開了後座車門,手放在車門上邊框處,以防碰到蘇棠的頭。
“你别勸顧一凡分手,他現在搖擺不定,你一說分手他倆可能就真分了。”蘇棠叮囑。
“能被勸分的,都不是真愛。行了,我有分寸。”
黎恒關上車門,車子緩緩發動。就他對顧一凡的了解,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顧一凡能這麼慫,面都不肯見。
經過半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顧一凡家的老房子。早些年,顧一凡一家三口就擠在這個套兩室一廳的居民樓裡,搬家後這套房子就閑置下來。後來他爸想賣了,顧一凡不同意,說什麼都要留下來,還找了阿姨定期打掃,偶爾他也會過來住上兩天。渾不吝的表象下,也有他格外在意的東西。
黎恒沒按門鈴,咚咚咚的敲着房門。
顧一凡一聽便知道是黎恒,黎恒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吳思怡找他了。剛開始還不作聲,想佯裝不在,可黎恒不依不饒,足足敲了五分鐘,都把隔壁鄰居的門敲開了。
“别敲了!”顧一凡不耐煩的應道。
黎恒拿出手機,給蘇棠發了個定位。又看了看門牌号,因年代久遠早已無法辨認,編輯了句“5樓右手邊那一戶”,發送給蘇棠。
胡子拉碴,穿着大褲衩t恤,手裡還握着遊戲手柄的顧一凡,打開了房門。
“你這是被甩了?”黎恒明知故問。
“被甩了倒好了,一了百了。”顧一凡坐回沙發上,繼續玩遊戲。
“今天中午原本是要跟蘇棠她媽還有她後爸一塊吃飯,結果人家不給我這個機會,下午時間這才空了出來,巧了,碰上你這檔事兒,老天都有意讓我幫幫你。”黎恒半笑半呵的說。
“哎哎,打住吧,你還是把勁用在你丈母娘和丈母爹身上吧,我的事兒你也幫不上忙。”
“也行,那我就先走了,吳思怡正在來的路上了,還是你自己跟她好好聊聊吧。”
“操!聊個屁!誰讓你把地址給她的!”說着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朝黎恒砸去。
砸完了,顧一凡拎起褲子準備穿衣服走人:“要聊你倆聊吧!”
“你看你這慫樣!怎麼了?是男的就痛快點,要不就分手,要不就好好談,你玩什麼失蹤?要不要臉了,讓人家一個姑娘哭着到處找你!”黎恒看到顧一凡這樣就來氣。
聽到吳思怡哭着找他,顧一凡心中一悸,要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你懂什麼!我倆的事兒,很複雜。”
“是嗎?我倒想聽聽了,是你爹媽和她爹媽有血海深仇了?還是你家給你訂的娃娃親,人家上門來找了?要不然,就是你要回火星繼承王位,吳思怡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