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回現實了。
算不上多生氣的意思就是早已經原諒我了,不會真的因為這一件事情和我心生嫌隙。
我的心理年齡應該比他大了很多很多,為什麼他說這一句的時候就像是在安撫一個犯了錯被抓包的幼童......該說什麼呢,實在是過分地溫柔了,征十郎。
“離音樂課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想聽我彈奏什麼嗎?”
原本思緒亂飛的大腦被這一句話轉移了思路,在很清楚赤司說沒生氣就是真的沒生氣的情況下,難得又能聽到的現場演奏顯然更能吸引住我。
回國之前就一直惦念着有幾首在赤司後來練習名錄上的曲子,是我一直愛聽的幾首,拿到他的練習表時就不由得生出幾分過于巧合的高興情緒,此刻也很自然地選擇了其中的兩首。
赤司對我的選擇隻是了然地笑,然後拿起剛才放下的小提琴,枕在肩頸之間。
似乎是漏下了哪一步的思考——音樂悠長的聲音減輕了我方才被“興師問罪”的那點不知所措的慌亂,有了一個終于在今日見到那封消息之後第一次冷靜下來的大腦,能夠正常地運轉。
我私以為赤司是十分地了解我的喜好,那對我選擇的曲目也自然是提前就能夠預料的,按過往的相處來推算也确實該是得到這樣的回應......他很“了然”地知道我的選擇範圍。
但也許是隔了太久的時間才重新見到真實的他在我眼前站立,反而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通俗來講,可能隻是我高興壞了。
過于高興,但是許久不見又擔心會生疏了彼此,所以疑神疑鬼總覺得處處都是不對勁的地方。
原來我還有這樣的一面嗎?
最後的一段旋律也沉入重新安靜的房間,早課的音樂也算是到了下課的時候,我坐在鋼琴前的長凳上等着赤司收放樂譜和琴,而後接過我遞上來的水杯。
“辛苦了,隻能說是果然的,征十郎的技術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那是自然的。”他倒是非常适應地接下,那隻單色的金瞳實在搶眼,很配他這種由内而外的自傲的氣質。
明明是一貫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卻是格外得鋒芒畢露。
“今日剩下的時間沒有其餘的課程了,語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倒是可以叫上我一起。”
今天的征十郎沒有更多課程了嗎?原本記得是排得相當滿的,怎麼沒收到久參的文件更新,莫非是臨時改變的今日課表嗎。
“如果征十郎沒有想去的地方的話,我确實是有一個被臨哥強塞的任務在身上......也不是涉及什麼機密的事情,他都沒提不能外洩就是默認我可以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