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給我的文件裡夾着每一位受害人的現場照片,幾乎開膛破肚的死法,有些甚至連内髒都是零零碎碎,和黏膜脂肪攪在一起,隔着圖片都幻覺聞到了刺鼻的腥味。
我算不上了解我的助理,但我有一個從頭到尾都擁有的優勢,我對單一人類的行為分析幾乎從未出錯。
尤其在我曾經多次見過這樣的屍體與兇手的情況之下。
我并不知道赤司得出這個結論的思考過程,但他畢竟是赤司,他的回答對我來說就像參考答案一樣,讓我确認自己的分析沒有出現差錯。
資料裡屍體的傷口由鈍刀硬生生割開,死者具有被捆綁與掙紮的迹象,由附錄的那幾卷法醫的報告顯示,幾乎每一位死者都是活活看着兇手開膛破肚後死去。
殘忍的有些作嘔。
“說起這個助理……我記得是叫遊木和輝。”在鈴木绫子的講話發表結束之後,宴會現場又逐漸嘈雜起來,彼此的交談聲掩蓋了我和赤司本就壓低了些許的音量,“我一開始聘用他的時候還以為是沖着我來的,他看我的眼神完全就是遮都遮不住的熱切。”
笑的挺僵硬的其實,雖然能看出他是有過可以的對鏡練習,但誰讓同類相斥,他的表演水平可能還不如我這些年半吊子拖拖拉拉磨出來的一半。
今天早上和赤司交談後将嫌疑人鎖定在他身上時,我甚至有一瞬間思考過會不會是假意目标在吉盛而實則為了傳出“與千井的合作解約就會死不瞑目”的消息來敗壞千井财閥多年積累的名聲,但又在回顧案件的過程中否認了這點。
那股子宣洩在屍體上的惡意隔着照片都清晰得足夠可以,這種惡念一般的感覺就像集中線一樣彙聚于一組短促的音節,“吉盛”。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仇殺。
“想優先沿着‘吉盛’向下調查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