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的秋夜飄着焦糖瑪奇朵的香氣，美娜站在甜品店後廚，看沈天佑用竹蜻蜓打發無糖奶油。他新染的薄藤色頭發垂落額前，擋住了左眼角的疤痕 —— 那是三年前為救她被監控攝像頭砸傷的印記。冷藏庫的 LED 燈忽明忽暗，映着兩人交疊的影子，像極了狗仔鏡頭裡的 “親密瞬間”。

淩晨三點的熱搜榜炸開了鍋。# 練習生夜會甜品店老闆 #的詞條下，配圖是美娜靠在沈天佑肩頭的模糊影像，雖然能看出是借位拍攝，卻擋不住營銷号的添油加醋：“FLY 娛樂新星深夜密會神秘男子，疑似違反練習生禁愛令！”

“這是蓄意陷害。” 張碧老師将打印好的熱搜截圖拍在練習室鏡面上，化療帽下的短發根根豎起，“金善娅就等着用這種醜聞毀掉你，上周她剛把 Moly 的戀情賣給競品公司。”

美娜摸着鎖骨的咖啡燙傷，想起沈天佑說的 “資本需要可控的提線木偶”。牆上的電子屏循環播放着尹金在的澄清視頻，這個總愛咬吸管的練習生後輩在鏡頭前哽咽：“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她的袖口露出半截紅繩，那是美娜送的平安符。

“簽了這個。” 張碧遞來份《單身承諾書》，最後一頁蓋着 FLY 娛樂的蝴蝶公章，“金善娅說，隻要你公開道歉并承諾單身，就撤下熱搜。”

承諾書的字迹力透紙背，“無條件服從公司形象管理” 的條款下，留着尹金在的簽名 —— 那個總在淩晨幫美娜留門的女孩，那個說過 “姐姐的歌聲像無糖蛋糕” 的女孩。美娜摸出手機，翻到尹金在三天前發來的消息：“姐姐，我弟弟的呼吸機又壞了......”

沈天佑的記者會選在甜品店天台。他穿着美娜送的針織衫，胸前别着 “拒絕數據戀愛” 的徽章，身後的黑闆上寫滿了複雜的配方公式。閃光燈亮起時，美娜注意到他攥着診斷書的手在發抖，薄藤色頭發被秋風吹起，露出後頸與陳雲曦相同的蝴蝶紋身。

“我和美娜認識三年。” 沈天佑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診斷書在陽光下展開，“她是我的糖尿病研究助理，我們一直在開發适合練習生的無糖蛋糕配方。” 他指向操作台上的蛋糕，奶油裡混着熒光綠的食用色素，“這種顔色代表‘清醒’，是我們對行業虛假造星的抗議。”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翻轉。# 無糖蛋糕抗議 #的話題迅速登頂，粉絲們開始曬出自己制作的 “清醒蛋糕”，FLY 娛樂的官方應援店前排起了長隊，卻不是為了周邊，而是為了購買沈天佑發布的公開配方。美娜在練習室看着這一切，忽然想起消防通道裡的吉他聲，那時她們也用這種方式，偷偷對抗過公司的着裝規定。

“為什麼幫我？” 美娜在冷藏庫找到尹金在時，對方正在啃過期的馬卡龍。冷藏庫的溫度很低，呵出的白氣模糊了她臉上的淚痕，卻遮不住眼底的愧疚。

尹金在舉起手機，屏幕上是重症監護室的畫面，她弟弟的呼吸機正在規律地起伏：“善娅姐說，隻要我提供借位照，就把弟弟塞進 FLY 的醫療合作項目。” 她的指甲摳進馬卡龍，奶油擠出碎屑，“你知道嗎？他們的‘醫療福利’其實是拿練習生做藥物實驗，我弟弟的主治醫生，就是給權秀莉做手術的那個......”

美娜的心髒猛地收縮。她想起權秀莉手術台上的機械克隆體，想起沈天佑說的 “醫療基金挪用記錄”，忽然明白為什麼尹金在的弟弟明明病情穩定，卻遲遲無法出院 —— 他不過是 FLY 娛樂基因庫的 “備用零件”。

“我們可以救他。” 美娜握住尹金在冰涼的手，觸到她無名指上的繭 —— 那是長期注射藥物留下的痕迹，“沈天佑的黑客團隊已經攻入 FLY 的醫療系統，隻要拿到你弟弟的真實病曆......”

“來不及了！” 尹金在的聲音帶着哭腔，“善娅姐說，今晚就要給弟弟做‘全面檢查’，其實就是取骨髓......”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從口袋裡摸出哮喘藥，卻發現藥瓶早已空空如也，“他們連我的哮喘藥都斷了，說‘病弱形象’影響公司聲譽......”

冷藏庫的警報突然響起。美娜扶起滑倒的尹金在，看見她後頸新出現的針孔 —— 那是微型追蹤器的植入痕迹。沈天佑的消息适時傳來：“FLY 的醫療車隊正在向郊區基因庫移動，尹金在弟弟的病曆編号是 GF-0723。”

“我們走。” 美娜扯下牆上的安全錘，“從通風管道出去，林在仁在後門接應。”

尹金在卻推開她，從冰櫃裡摸出盒幹冰：“你先走，我去引開保安。” 她的眼神裡帶着決絕，“反正我也是被标記的‘問題練習生’，上次體測時，他們說我的卵巢儲備功能下降，已經列入‘報廢名單’......”

美娜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想起尹金在總說 “想活到看見姐姐出道”，想起她偷偷塞給美娜的潤喉糖，終于明白，在這個吃人的行業裡，每個練習生都在拿命換明天。

“一起走。” 美娜将尹金在扛在肩上，安全錘砸開通風口的瞬間，她聽見了熟悉的高跟鞋聲 —— 金善娅的紅色漆皮鞋正在逼近。

甜品店的地下室彌漫着面粉味。沈天佑的黑客設備亮着藍光，林在仁正在破解基因庫的門禁系統。尹金在躺在沙發上，沈天佑用血糖儀檢測她的血糖：“是藥物性低血糖，他們在你的飯裡加了胰島素。”

“看這個。” 林在仁突然放大監控畫面，FLY 的醫療車隊停在郊區廢棄工廠前，穿着白大褂的克隆人保安正在卸載醫療設備，“那不是基因庫，是人體器官交易現場！”

美娜看着屏幕裡的場景，想起權秀莉的機械克隆體，想起賢秀的克隆人配型，終于明白為什麼金善娅總是穿着高領衫 —— 她的後頸藏着所有克隆體的控制芯片。尹金在忽然抓住她的手，指尖塞來枚蝴蝶形狀的鑰匙：“這是我在善娅辦公室偷的，她說能打開‘最重要的保險櫃’......”

淩晨的基因庫像座寂靜的墳場。美娜用蝴蝶鑰匙打開地下三層的保險櫃，裡面整齊排列着練習生的基因樣本，每個試管上都貼着照片 ——Moly 的祖母、張碧的弟弟、甚至已故的陳雲曦。尹金在的弟弟被綁在手術台上，白大褂醫生正在調試取髓設備，旁邊的培養艙裡，漂浮着與他 identical 的克隆體。

“你們被捕了！” 國際刑警的聲音從通風口傳來，沈天佑的黑客程序已經鎖定了所有出入口。金善娅的紅色高跟鞋在地面打滑，她試圖啟動克隆體的自毀程序，卻被尹金在用安全錘敲中手腕。

“我的弟弟......” 尹金在撲向手術台，卻在看見弟弟手臂上的針孔時愣住，“他的胎記呢？”

美娜湊近查看，所謂的 “弟弟” 後頸有塊蝴蝶紋身 —— 那是克隆體的标記。真正的尹金在弟弟，此刻正被賢秀和劉思妍扶着走進基因庫，手裡攥着沈天佑黑到的真實病曆：“姐姐，我早就出院了，是他們......”

尹金在忽然笑了，笑聲裡帶着解脫的暢快。她摸着克隆體的臉，那上面還留着弟弟小時候的嬰兒肥：“原來他們連回憶都要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