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歌謠大賞的直播鏡頭掃過 Girl-flying 的應援海時，權秀莉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副歌高潮部分的高音即将爆發，她卻突然發出破音的嘶吼，像被掐住脖子的夜莺。直播間的彈幕瞬間被 “假唱”“騙子” 刷屏，美娜在後台看見導播台的導演瘋狂比劃切鏡頭的手勢，徐敏英的臉色比她的鉑金發色還要蒼白。

“聲帶息肉，必須禁聲半年。” 醫院走廊的座椅上，徐敏英将診斷書拍在權秀莉面前，美甲上的水鑽刮過紙面發出刺耳聲響，“公司給你安排了聲帶修複手術，術後就能趕上周年巡演。”

Rasha 突然撕碎續約合同，阿拉伯語的咒罵混着韓語髒話：“沒有主唱的團算什麼？不如解散！” 她的頭巾滑落，露出後頸新紋的蝴蝶圖騰 —— 那是 FLY 娛樂為重組 Girl-flying 設計的新标志。

權秀莉的指尖撫過診斷書上的 “晚期喉癌” 字樣，卻在擡頭時換上慣有的甜美笑容：“我會配合治療的，謝謝敏英姐。” 美娜注意到她攥緊的拳頭裡，藏着張皺巴巴的繳費單，手術預估費用那一欄的數字，比她全年的通告費還要多出兩個零。

深夜的器械室彌漫着鐵鏽味。美娜聽見吞咽藥片的聲音時，正準備用手機拍攝牆上的藥物注射記錄。權秀莉的身影在月光下像片單薄的紙，她手裡的藥瓶标簽被磨得模糊，卻在手機閃光燈亮起的瞬間，露出 “晚期喉癌鎮痛劑” 的英文。

“美娜？” 秀莉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們的聲帶、關節、子宮，都是公司的固定資産。” 她晃了晃藥瓶，裡面傳出異常的沙沙聲，“這瓶是金善娅親自給的，說是進口止痛藥......”

手機的錄音功能正在悄悄運行。美娜看着秀莉手臂上的針孔，想起三年前她在武道館後台注射類固醇的場景：“秀莉姐，我們可以去找國際反偶像工業組織......”

“組織？” 秀莉突然笑了，笑聲裡帶着血沫，“你以為金善娅為什麼敢這麼嚣張？她的弟弟是世衛組織的顧問，而我們 ——” 她指向天花闆，“不過是培養皿裡的實驗品。”

走廊傳來高跟鞋的聲響，紅色漆皮在地面投下妖冶的影子。美娜迅速将手機塞進瑜伽墊下，權秀莉則把藥瓶藏進運動 Bra，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碎。金善娅推門而入時，手裡的翡翠保溫杯冒着人參的熱氣，與器械室的冰冷形成詭異對比。

“秀莉啊，” 她的聲音甜膩得像摻了蜂蜜的毒藥，“明天的手術需要你簽個字......” 她的視線掃過美娜，“至于美娜，公司決定讓你暫時頂替主唱位置，當然 ——” 她的指尖敲了敲保溫杯，“需要配合做些聲帶強化治療。”

權秀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的手術...... 能不能等巡演結束？”

“巡演？” 金善娅輕笑，保溫杯的熱氣模糊了她的鏡片，“你覺得觀衆會買賬一個失聲的主唱嗎？再說 ——” 她湊近秀莉，“你不想讓你媽媽知道，她住的海景房是用你的聲帶換來的吧？”

美娜感覺渾身發冷。她想起沈天佑調查到的 “藝人資産證券化” 報告，裡面詳細記錄了 FLY 娛樂如何将練習生的身體器官、情感數據甚至生育權打包成金融産品。權秀莉的喉癌診斷書，恐怕早就被錄入了公司的風險管理系統。

“我簽。” 秀莉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但我有個要求，讓美娜負責我的術後護理。”

金善娅的翡翠戒指在月光下閃過冷光：“當然可以，畢竟你們是‘親如姐妹’的隊友嘛。” 她轉身時，紅色高跟鞋碾過美娜的手機，屏幕瞬間裂開蜘蛛網狀的紋路。

淩晨的員工宿舍，美娜躲在衛生間修複錄音文件。權秀莉的止痛藥瓶放在洗手台上，她用黑客 APP 掃描二維碼，跳出的不是藥品信息，而是 FLY 娛樂的内部資産編号：“Vocal-03，喉癌晚期，預計報廢時間 2024.06”。

“美娜，” 秀莉敲了敲玻璃門，“能幫我拿包潤喉糖嗎？金善娅說那是日本進口的，對聲帶好。”

潤喉糖的包裝紙印着櫻花圖案，美娜拆開時聞到刺鼻的化學甜味。她想起張碧老師說過的 “緻啞藥物”，借口去廚房倒水，偷偷用檢測試紙測試 —— 試紙瞬間變成黑色，顯示含有大量神經毒素。

“她們想讓你徹底失聲。” 美娜沖進卧室，卻看見秀莉已經吞下兩顆潤喉糖，“那些不是止痛藥，是讓聲帶纖維化的毒藥！”

秀莉的表情卻異常平靜：“三年前我就知道會有這天。” 她摸出泛黃的出道合同，附加條款裡用極小的字體寫着：“藝人自願放棄身體器官争議權，公司擁有絕對處置權”，“你以為 girl-flying 的重組是因為粉絲呼籲？不過是想在我徹底報廢前再榨點剩餘價值。”

走廊再次傳來高跟鞋聲。美娜迅速将潤喉糖包裝塞進枕頭，權秀莉則躺回床上，臉上挂着職業性的微笑。金善娅推門而入，身後跟着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手裡的醫療器械閃着冷光。

“該去手術室了，秀莉。” 金善娅的翡翠項鍊晃出冰冷的光，“美娜，你留在這裡整理秀莉的遺物，她的粉絲見面會紀念品還需要簽名呢。”

“遺物？” 美娜的聲音發抖，“手術不是聲帶修複嗎？”

“哦，” 金善娅輕笑，“我沒告訴你嗎？其實是喉切除手術，術後我們會給秀莉裝人工聲帶，粉絲會喜歡這種‘科技偶像’的設定的。”

權秀莉突然坐起身，喉間發出含混的嘶吼。白大褂男人按住她的肩膀，美娜看見秀莉指甲劃過對方的手背，卻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愣住 —— 那不是真實的皮膚，而是矽膠材質的仿生表皮。

“你們是克隆人？” 美娜後退兩步，撞上冰冷的衣櫃。

金善娅的笑聲裡帶着得意：“終于發現了？我們早就用克隆體替換了部分高風險藝人，反正粉絲隻需要完美的外殼。” 她點頭示意克隆人保安，“把秀莉帶走，美娜......” 她的指尖劃過美娜的鎖骨，“好好考慮你的聲帶強化治療，畢竟你的基因，比秀莉更有商業價值。”

房門被重重關上。美娜撲到窗邊，看見權秀莉被塞進黑色轎車，她的鉑金發色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像極了三年前她們初次登台時的閃耀模樣。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沈天佑發來消息：“FLY 的克隆人計劃比想象中更龐大，賢秀的骨髓配型對象就是他的克隆體。” 附帶的照片裡，培養艙中的克隆體戴着與賢秀 identical 的手鍊。

淩晨三點的儲物間，美娜用打火機照亮權秀莉的出道合同。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張診斷書，日期是三年前，上面寫着 “聲帶不可逆損傷”。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金善娅總是讓秀莉唱高音，為什麼每次演出前都要注射神秘藥物 —— 他們早就知道她的聲帶會報廢，卻依然榨幹她的最後一滴價值。

“需要我黑進手術室監控嗎？” 林在仁的黑客眼鏡反射着打火機的光，“我查到給秀莉做手術的醫生，正是當年給 girl-flying 隊長注射溶脂針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