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的暴雨敲打着 FLY 娛樂的玻璃幕牆,G-M 組合的終選名單以像素雪花的形式出現在練習生群聊裡。美娜盯着陳雲曦名字後的括号,“備用主唱(聲帶可修複)” 的标注像根細針紮進視網膜。淩晨三點的走廊裡,Moly 的水袖掃過消防栓,她腕間的銀蝶胸針沾着雨水,與尹金在的黑客徽章同時亮起紅光 —— 那是 Boy-running 的緊急集合信号。
“他們在銷毀數據!” 尹金在踹開機房鐵門時,管理員正用錘子砸向服務器,硬盤碎片混着雨水在地面流淌。美娜撲向冒煙的鍵盤,沈天佑開發的恢複程序在黑屏幕上跳出綠色字符,當 “外籍引流工具”“腎髒捐贈候選” 的标注逐一顯現時,Moly 的臉譜掉在地上,油彩與血水混成詭異的紫色。
“這不是選拔,是器官拍賣會!” 尹金在的聲音帶着哭腔,他弟弟的檔案裡赫然寫着 “心髒儲備體”,評估日期正是克隆體植入手術當天。美娜的手指停在自己的名字上,“情感數據核心” 的标注下,附着密密麻麻的痛覺提取記錄,從初潮時的腹痛到父親工傷的心理創傷,每一條都被量化成 “用戶共情指數”。
機房的應急燈突然亮起,金善娅的身影在門口投下猙獰的影子。她手中的鐵棍還滴着血,翡翠戒指在黑暗中劃出綠光,“練習生的價值由公司定義,你們以為能反抗?” 她的目光掃過屏幕,落在 Moly 的 “外籍引流工具” 上,“看看你,不過是個能吸引中國粉絲的洋娃娃,聲帶壞了就換,皮膚老了就剝 ——”
“住口!” 張碧老師的化療帽掉在地上,露出因放療稀疏的銀發。她張開雙臂擋住服務器,背後是正在恢複的 “器官評估總表”,“這些孩子不是商品!”
鐵棍擊中張碧肩膀的聲音混着驚雷。美娜看見老人的血濺在她懷裡的 U 盤上,那是林在仁用來存儲全球練習生健康數據的設備。尹金在的黑客眼鏡顯示,金善娅的鞋底沾着管理員的腦漿,而她後頸的芯片接口正在接收加密指令 —— 那是啟動 “練習生清除程序” 的信号。
“美娜,接着!” 張碧在昏迷前将内存卡塞進美娜掌心,卡片邊緣刻着 “2019.12.25” 的字樣,正是美娜弟弟突發白血病的日期。救護車的警笛聲中,老人的心電圖監測儀顯示,她的脾髒位置有金屬異物 —— 那是三年前被迫植入的芯片,型号與尹金在弟弟的克隆體完全一緻。
淩晨的甜品店變成臨時指揮中心。沈天佑用紫外線燈照射内存卡,血迹下顯現出 “醫療基金貪污” 的字樣。林在仁黑進 FLY 的财務系統,發現美娜弟弟的骨髓移植費用被拆分到十七個離岸賬戶,最終流入董事長家族的 “永生基金”。
“他們用救命錢養克隆體。”Moly 的水袖被染成紅色,她正在用京劇韻白念誦那些被标為 “器官儲備” 的練習生名字,“金秀兒的肺、權秀莉的喉、還有......” 她的聲音哽咽,“我祖母的角膜,現在戴在金善娅侄女的眼眶裡。”
天亮時的新聞發布會被黑色挽聯包圍。美娜舉起染血的 U 盤,身後是全球練習生的實時連線畫面,每個鏡頭裡都有相同的蝴蝶臂章 —— 那是用張碧老師的化療手環改制的抗争标志。“這不是偶像選拔,” 她的聲音通過衛星傳遍全球,“是打着夢想旗号的人口販賣。”
FLY 娛樂的股價在十分鐘内暴跌 99%,可地下交易網絡卻在暗網瘋狂運轉。沈天佑追蹤到加密信号源來自濟州島的私人醫院,那裡的 VIP 病房外,挂着 “聲帶修複中心”“腎髒養護科” 的牌子,每個科室都對應着 G-M 終選名單上的練習生。
“他們要提前收割‘資産’。” 尹金在的黑客程序破解了醫院的門禁,監控畫面裡,陳雲曦被綁在手術台上,喉管處插着微型呼吸機,“所謂的‘備用主唱’,就是活體聲帶銀行。”
暴雨中的濟州島醫院,美娜和 Moly 扮成護士混進手術室。消毒水氣味中漂浮着麻醉劑的甜膩,金善娅正在給陳雲曦注射肌肉松弛劑,她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蝴蝶紋身,與美娜内存卡裡的貪污記錄照片完全吻合。
“你們來得正好。” 金善娅的鐵棍敲着手術燈,“美娜的情感數據、Moly 的外籍身份,正好給新克隆體當模闆。” 她指向培養艙裡的半成品,那具與陳雲曦相似的克隆體正在接受聲帶移植,“等你們的器官被摘除,就會成為她的‘情感記憶庫’。”
Moly 的水袖突然纏住金善娅的脖頸,綢緞上的 “CHINA” 刺繡擦過她的翡翠戒指。美娜趁機将内存卡插入手術台的控制系統,沈天佑的聲音從揚聲器炸響:“我黑進了你們的‘永生基金’,現在每筆貪污款都在給全球練習生的醫療賬戶轉賬。”
培養艙的營養液突然沸騰,那是林在仁注入的納米機器人正在分解克隆體的控制芯片。金善娅的仿生瞳孔碎裂時,美娜看見她後頸的芯片編号 ——SCAR-001,正是四年前 “意外” 去世的初代練習生,所謂的 “創始人親信”,不過是個基因被多次篡改的克隆體。
急救車的鳴笛聲中,陳雲曦的手攥住美娜的手腕,她喉管的插管處滲出血珠,卻固執地在美娜掌心寫下 “弟弟” 兩個字。美娜想起内存卡裡的醫療記錄,弟弟的白血病根本不是突發,而是 FLY 為了控制她植入的基因缺陷 —— 就像在所有練習生體内埋下的 “定時炸彈”。
首爾中央地方法院的玻璃幕牆外,Boy-running 成員用激光在天空打出 “練習生不是器官庫” 的字樣。美娜站在證人席上,展示着張碧老師用生命保護的内存卡,裡面不僅有貪污證據,還有 FLY 娛樂三十年來的克隆體制造名單,從董事長的初代克隆體到最新的 “美娜備用體”,每一個編号背後都是條被偷走的生命。
“張碧老師臨終前說,” 美娜的聲音哽咽,“她的芯片裡藏着最後一個克隆體的坐标。” 她指向被告席上的金善娅,“那個用她的基因造的克隆體,現在正戴着她的化療手環,在孤兒院裡等待‘被選拔’。”
庭審結束後的天台,美娜摸着弟弟的病曆,“基因缺陷可修複” 的标注被紅筆圈住。沈天佑将納米機器人注入她的血管,那些曾用于提取痛覺的機械體,現在正忙着修複弟弟的造血幹細胞。Moly 的水袖在風中揚起,這次繡的不是國旗,而是全球練習生的名字,每個字都用他們的 DNA 纖維繡成。
“知道嗎?” 尹金在晃着新收到的器官捐贈協會聘書,“現在所有練習生的基因檔案都上了區塊鍊,FLY 再也偷不走我們的生命。” 他的手機彈出消息,張碧老師的克隆體在孤兒院裡畫出第一幅畫,主題是 “會飛的蝴蝶”。
首爾大學附屬醫院的 ICU 外,美娜盯着張碧老師的生命體征監測儀,心率曲線每波動一次,都像在敲擊她的心髒。沈天佑的黑客眼鏡投射出老人後頸芯片的解密進度,二進制代碼在瞳孔裡流淌,最終定位到江原道山區的廢棄療養院 —— 那個被 FLY 娛樂标記為 “克隆體孵化基地” 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