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冬夜的雨夾雪打在 FLY 娛樂後巷的消防梯上，美娜縮在監控死角，看着金善娅的翡翠耳釘在地下室鐵門前閃過冷光。她後頸的蝴蝶紋身比上次庭審時淡了 30%，那是納米機器人清除芯片的後遺症 —— 但美娜知道，這個曾主導器官交易的女人，絕不會真的改邪歸正。

地下室的換氣扇漏出煙草味，混合着防腐劑的甜腥。美娜把微型攝像頭貼在門縫，畫面裡的金善娅跪在水泥地上，董事長的皮鞋碾着她的手指，煙頭正按在鎖骨下方的舊傷疤上 —— 那是十年前 “雪蓮” 女團的團徽紋身，五瓣雪花中央嵌着蝴蝶圖案，此刻正被灼燒成焦黑色。

“當年你讓我給隊友下啞藥，說會讓我當部長！” 金善娅的嘶吼混着電流雜音，“結果樸智妍的聲帶被切除，她的克隆體現在還在給你的虛拟偶像當情感模闆！”

董事長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摩擦：“還記得她死時的賠償金嗎？三億韓元進了你的私人賬戶。” 他踢開腳邊的鐵皮櫃，泛黃的合約散落一地，美娜的目光被其中一份吸引 ——“雪蓮女團成員意外死亡賠償金歸公司所有”，簽名欄上金善娅的筆迹還帶着淚痕，而樸智妍的死亡證明日期，正是她宣布退圈的第二天。

“看看這個。” 董事長用皮鞋尖挑起另一份文件，“尹美娜的姐姐尹善美，2015 年車禍身亡的賠償金......” 他的聲音突然被地下室的警報聲打斷，金善娅趁機抓起燒紅的煙頭刺向他的頸動脈，卻被仿生機械臂輕松擋開。

美娜的手機在這時震動，沈天佑發來加密消息：“金善娅的基因檔案顯示，她是雪蓮女團初代克隆體，傷疤裡的納米機器人能提取觀衆同情心 —— 這就是她總能化險為夷的秘密。”

淩晨三點的練習室，美娜對着鏡子擦拭鎖骨的燙傷。門被推開時，她迅速轉身，卻看見金善娅卸了妝的臉，眼角的皺紋裡嵌着沒擦淨的遮瑕膏，那裡藏着與樸智妍相同的蝴蝶紋身。

“從今天起，你是 G-M 的隊長。” 金善娅的翡翠戒指在頂燈下發青，“徐敏英的新女團下周出道，我們要讓她輸得連底褲都不剩。”

“為什麼是我？” 美娜按住後腰的防狼警報器，那裡藏着林在仁新開發的 EMP 脈沖器。

金善娅突然湊近，呼吸裡帶着鐵鏽味：“因為你姐姐的死亡賠償金，被徐敏英轉移到了北極的數據堡壘。” 她的手指劃過美娜的傷疤，“想知道當年的車禍究竟是誰策劃的嗎？”

美娜的指甲掐進掌心。她想起姐姐葬禮那天，FLY 娛樂送來的花圈裡藏着錄音筆，裡面是姐姐最後的留言：“美娜，别相信任何帶蝴蝶标記的人......”

G-M 的首次隊長會議在地下錄音棚舉行。美娜看着成員們的訓練服，後頸的蝴蝶 logo 被縫上了熒光綠補丁 —— 那是 “呼吸自由基金” 的标志。金善娅突然摔碎保溫杯，玻璃碴子濺到 Moly 的水袖上，露出裡面的中韓雙語抗議标語。

“都給我聽着！” 金善娅的仿生瞳孔閃過紅光，那是在接入 FLY 的舊監控系統，“下周的出道直播，美娜要表演高空威亞秀，Moly 的水袖裡藏催淚瓦斯，尹金在......”

“我拒絕。” 尹金在摘下黑客徽章，“我們不會再當你的棋子。”

金善娅突然笑了，笑聲裡帶着痰鳴般的雜音。她扯開襯衫領口，露出胸前縱橫的傷疤，每道都對應着一個消失的練習生：“知道為什麼你們的反抗總能成功嗎？因為我在給董事長的克隆體輸送錯誤數據。” 她摸出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年輕時的自己與樸智妍，“智妍的克隆體還活着，她的聲帶......”

錄音棚的燈光突然熄滅。美娜在黑暗中抓住金善娅的手腕，卻觸到皮下蠕動的機械體 —— 那是用練習生的肋骨碎片加固的仿生骨骼。沈天佑的聲音從耳麥炸響：“金善娅的生命體征異常，她的心髒是克隆體器官，存活時間隻剩三個月！”

“所以我要在死之前，拉徐敏英陪葬。” 金善娅塞給美娜一個 U 盤，“裡面是她在濟州島的器官銀行地址，還有......”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智妍的真實死亡報告。”

暴雨中的濟州島懸崖，美娜看着 GPS 定位指向廢棄的燈塔。鐵門鏽迹斑斑的鎖孔裡，插着半支翡翠耳釘 —— 與金善娅昨晚失落的那隻一模一樣。燈塔内部的牆壁上，用血迹寫着 “SCAR-002” 的字樣，那是樸智妍的克隆體編号。

“她被關在這裡三年。” 金善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風衣下擺滴着血水，“徐敏英用她的聲帶給虛拟偶像做模型，每天注射三次聲帶腐蝕劑，就為了收集‘破碎感’數據。”

地下室的冷藏櫃裡，樸智妍的克隆體蜷縮在福爾馬林罐旁，後頸的蝴蝶紋身被刻成了骷髅圖案。美娜的黑客眼鏡顯示，她的喉部裝有微型擴音器，播放列表裡循環着 “雪蓮女團” 的出道曲，每段副歌都混着真實的慘叫。

“殺了我......” 克隆體的手指在玻璃上劃出血字，“我已經不是智妍了......”

金善娅突然舉起鐵棍砸向冷藏櫃，玻璃碎片劃傷她的臉頰，卻露出底下的機械骨骼。美娜這才看清，她的右臉是仿生皮膚，左臉還保留着真實的疤痕 —— 那是樸智妍被燒傷的位置。

“我們是共用基因的雙胞胎克隆體。” 金善娅摸着左臉的疤，“智妍是完美體，我是缺陷品，所以被送去當練習生，她留在實驗室當‘備用聲帶’。”

美娜的手機震動，沈天佑發來對比報告：金善娅與樸智妍的基因相似度達 99.7%，但前者的大腦皮層多了一塊 “情感抑制區”—— 那是 FLY 為了培養管理者特意植入的。

“徐敏英來了！” 尹金在的無人機畫面顯示，三輛黑色轎車正在接近燈塔，“她帶着新開發的情感收割器，能提取十公裡内所有人的痛苦記憶！”

金善娅突然推美美娜向密道：“帶着智妍的克隆體走，我來拖住他們。” 她的翡翠戒指彈出刀片，割開手腕的仿生皮膚，露出裡面的炸彈控制器，“這個身體早就該報廢了，就讓它發揮點餘熱。”

“你瘋了！” 美娜抓住她的手，卻看見控制器屏幕上的倒計時 ——00:0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