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石闆路上,林夏的皮靴踩過水窪,濺起細碎的水花。她裹緊披風,與陸沉并肩穿行在小鎮蜿蜒的街巷中。空氣中漂浮着香料與魔法藥劑混合的古怪氣味,兩側商鋪的招牌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時不時有戴着兜帽的身影匆匆掠過。
“就是這裡。” 影族女子停在一間挂滿獸皮的鋪子前。木質招牌上歪歪扭扭刻着幾個符文,在夜風裡輕輕搖晃。林夏推開門,鈴铛發出清脆的聲響,驚起梁上栖息的灰羽鳥。
店鋪内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飾品,青銅鑄成的護身符、鑲嵌着各色寶石的戒指,還有用不知名骨頭串成的項鍊。林夏的目光突然被角落展櫃裡的物件吸引 —— 那是枚巴掌大的青銅吊墜,表面布滿扭曲纏繞的紋路,和她在青銅器上見過的符号如出一轍。
“老闆,這個怎麼賣?” 林夏指着吊墜問道。櫃台後的老者擡起頭,渾濁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間猛地睜大,手中擦拭杯子的布掉落在地。他支支吾吾地說:“這、這個不賣……”
陸沉敏銳地察覺到異樣,上前一步:“我們遠道而來,隻是對這吊墜上的紋路感興趣。” 他從懷中掏出幾枚銀币,放在櫃台上,“價錢好商量。”
老者的喉結動了動,目光在三人之間遊移。就在林夏以為他要拒絕時,他突然抓起銀币,低聲說:“拿了就走。” 林夏伸手去取吊墜,指尖剛觸到青銅表面,一股寒意順着手臂傳來,眼前閃過一道模糊的畫面 —— 無數戴着面具的人圍着祭壇起舞,天空裂開巨大的縫隙。
“小心!” 影族女子突然拽住林夏的手腕。幾乎在同一時刻,老者猛地掀翻櫃台,抓起一把淬毒的匕首刺來。陸沉反應迅速,抄起旁邊的銅盾擋住攻擊,金屬碰撞聲在狹小的店鋪裡格外刺耳。
混亂中,林夏緊握吊墜後退。她發現老者的脖頸處隐約有個暗紅色的印記,形狀像是某種符号。“他被标記了!” 影族女子大喊,“是天機閣的控制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