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稚穿着什麼都遮不住的制服,還完全沒有自覺地擡高手臂擺放藥品。
脖頸上用來保護腺體的白色紗網項圈随着他的動作偏離了些許位置。小小的、嫩粉色的鼓包猝不及防撞進了延無争的視野。
它若隐若現地向正值壯年的Alpha展示自己尚未被任何人采撷,仿佛在發出單純卻惑人的邀請。
延無争:······
明明是很低級的平民的味道。
但是這個腺體······看起來很好咬。
他的犬齒瞬間自動注滿了信息素,蓄勢待發,随時準備将眼前的美味據為己有。
延無争不受控制地張了張嘴,狼狽地用舌頭用力頂了頂自己不聽話的尖牙。
桃稚正把紗布整齊地擺到原來的位置,突然感覺身上本來聽話安靜的花藤猛地收緊,弄得他本能地夾I緊了雙腿。
一個熱源貼上了自己的後背,以不容後退的姿勢半圈住了自己。
耳邊感受到了一股微熱的、有些潮濕的呼吸。軍官用帶着白色手套的手不容拒絕地扳過桃稚的小臉,看見了對方泛着濕意的眼睛。
這就惹哭了?
也沒說什麼很重的話吧,這麼嬌氣。
在床上也這麼愛哭?
在多少個人的床上這樣哭過。
延無争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煩躁,他盯着桃稚的臉:“最近戰事不斷,我很忙。不用這樣處心積慮引起我注意。”
桃稚沒理解他在說什麼,表情呆滞:“什麼意思?”
什麼處心積慮,聽不懂。
延無争見這個O還在裝傻,更煩躁了,不悅地皺着眉:“我是上校,在這場戰争裡事情最多,沒時間應付你的需求。這都想不明白嗎。”
桃稚被無故責怪,很是委屈,但他不會跟人吵架,又有點害怕這個身形比自己高得多的人,很小聲地反駁:“我不知道你是上校啊,你在胡說什麼。”
延無争完全沒考慮過眼前的人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可能性,他反複咀嚼了幾遍桃稚的話,又盯着對方的表情,終于确認了對方确實不認識自己的事實。
延無争拔高聲音質問:“你不看新聞的嗎?戰事期間連我都不認識?”
桃稚像個被揪起來回答問題的不及格學生,吓得不敢直視對方,怕他突然對自己拳腳相向,含糊地回答:“我不怎麼看的。”
是不怎麼看,還是金主太多了壓根記不住。
光是想象了一下這種可能性,延無争心底就生出一股自己都不理解的、連對象都不明确的憤怒。
他擡手在Omega的腰側的軟肉上懲罰一樣狠狠掐了一把,聲音帶着愠怒:
“延無争,帝國軍上校。”
他頓了頓。
“以後沒事就多看看時事新聞,别老是記得些雜七雜八的人,該記住的反倒記不住。”
桃稚被掐的有點疼,回過頭時,Alpha已經不見了。
桃稚看向門口,看見延無争快速在服務台前拿走了一張印着自己電話的名片,接着有些粗魯地推開門,快速離開了咖啡廳。
桃稚對剛剛這一出莫名其妙,從裡間走回服務台,聽見系統的播報:
【桃桃,完成重要任務:拿到延無争聯系方式,劇情進度加10%。】
桃稚小聲問:“可是不是我拿到他的聯系方式,是他自己拿了我的。會不會有點偏離劇情了呀。”
系統思考了一下,查詢了後台數據後答道:
【總部那邊顯示任務完成就可以。後面按照劇情,對延無争騙錢騙身後讓他發現,就可以達成被男主們聯手虐殺的正确結局。】
桃稚聽見“虐殺”這種殘忍的字眼,瑩白的肩膀微微一顫:“會不會很痛啊。”
【我們有痛覺控制系統的,不會疼的,放心。】
桃稚放心地點了點頭,把咖啡店的制服換回今天穿來的常服,下班回家了。
今天是成功沒有被暴打的一天,簡直可以作為自己的紀念日。
做被讨厭的反派還是很好的,比小boss幸福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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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稚走得很快,系統給他指的住址離咖啡店也不遠,很快就到家了。
他剛把家裡的門打開一道縫,就聽見一聲又軟又響亮的“喵嗚”,一個蓬松的銀色毛球團子從細細的門縫裡擠出了一個毛尖尖。
桃稚沒料到自己家會有一隻貓,趕緊把門打開閃身進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夾疼了這小家夥。
胖乎乎的銀漸層嘴裡一邊打着摩托車發動機一樣的呼噜聲,一邊喵喵叫,用敦實的身子對着桃稚的小腿又頂又蹭。
桃稚心一下子軟了一片,蹲下來把貓抱進懷裡猛親,粘上一臉貓毛。
“這是原主養的貓嗎,好可愛。”
【不,這是盛廈的精神體。桃桃,新的任務來了,你要盡力降低皇太子的警惕心,讓他深信不疑你就是他的未婚妻。】
系統話音剛落,桃稚聽見了自己背後傳來的細微聲響,轉過頭去。
他看見一頭銀發,肩寬腿長,身形高挑的人倚在門框上,垂着眼睛地盯着自己。
盛廈看着眼前平民Omega身上穿着的明顯不合身的昂貴T恤,唇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
“這麼喜歡穿着我的衣服出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