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無崖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他哥為了哪個Omega發火。
他垂眼看着被延無争緊緊摟在懷裡的桃稚,Omega和Alpha巨大的體型差讓桃稚大半個身體都被延無争擋住,堪堪裸露出的手臂、小腿和一小節脖頸,都因為過量信息素的刺激而漲紅得發粉。
桃稚沒什麼力氣地趴在延無争身上,泛着水光的嘴唇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估計又是“不要”“難受”“要壞了”之類的抱怨。
延無崖向來對可靠的兄長言聽計從,但現在他看着這個漂亮得像易碎的藝術品一樣的人,突然不想就這樣出去,站在原地。
咔哒,子彈上膛的聲音。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延無崖。
延無争面無表情,本就顯得薄情的五官因為他舉着槍的動作顯得更加可怖:“出去。”
不容質疑的語氣像是在對下屬發号施令。
延無崖最了解他兄長的說一不二,他知道如果還敢逗留,這個被稱為“帝國鐵血”的上校真的會對自己開槍。
延無崖咬着後槽牙,被領主從領地驅趕的感受郁悶而恥辱。但他不敢和延無争鬥下去,不甘地最後看了一眼在延無争懷裡昏昏欲睡的桃稚,轉過身出去了。
桃稚被撲鼻的曼陀羅花香弄得難受,頭腦像是被誰蒙了一層紗,十分不清醒。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模模糊糊聽見一個人很兇地說了一句“出去”,随後是有點重的關門聲。
桃稚努力把泛着淚花的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沒什麼力氣的蔥白手指努力抓緊延無争的衣襟,用臉輕輕蹭了一下筆挺的帝國軍制服,帶着一點哭腔軟聲道:“别吵架······”
剛把人趕出去的延無争本能地收斂了情緒,臉上冷得滴水的表情變得有些柔和,像是怕驚到對方一樣放低了聲音:“沒吵,别怕。”
延無争溫柔起來的時候,聲音像晚宴裡優雅的大提琴。桃稚被哄得安心下來,兩眼一閉就想睡覺。
抱着桃稚坐到沙發上,把人的腦袋放到自己大腿上靠着的時候,延無争才猛地反應過來。
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
怎麼突然不受控制地哄起人了。
延無争臉色又變得陰沉不定,信息素更加惡劣地充斥了整個房間。
桃稚閉着眼睛在夢境裡昏昏沉沉,突然感覺有無數隻觸手攀上了自己滾燙敏感的皮膚,粗糙的觸感在光滑軟嫩的皮肉上惡劣地收縮、擠壓。
桃稚還依稀意識到,這些觸手強迫自己擺出了一個很别扭的姿勢,他的頭被壓着朝下,後腰卻被迫擡高。
小腿和大腿被觸手捆到了一起,扯着不讓自己并攏,膝蓋在很粗糙的表面被磨得幾乎破皮。
這憋屈的感受迫使桃稚睜開了眼睛。
隔着濕漉漉的淚眼,桃稚先是看到了店長辦公室裡酒紅色沙發的坐墊,然後視線下移,看清了自己現在的狀态。
他被延無争的精神體藤蔓捆成一隻菜市場裡的等着被賣掉的小螃蟹,跪趴在皮質沙發上。
而罪魁禍首半跪在沙發面前,極高的身量因此低下來與他平視。
看見桃稚睜眼,延無争伸出戴着白色軍用手套的大手,輕輕擡起對方的下巴,強迫桃稚與自己對視。另一隻手探進桃稚的衛衣裡,微微用力按在他的後腰腰窩上。不讓他起身。
桃稚被弄得難受,眼淚掉的更兇:“難受······你收一下信息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