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冷笑一聲,養孩子這事兒,哪兒有不費心思的?
媒婆繼續說道:“他對陶紅梅也不是沒意思,你看,這後半輩子那麼長呢,你要是讓他高高興興的過,還是要讓他一輩子憋悶着過呢?”
何巧不愛聽,說自己還有事兒,要先出門,非得要送媒婆走。媒婆無奈,也隻好跟着出了院門,吳建國想跟着,被吳紅軍給拖着了:“大哥,你還是少去添亂了。”
吳建國不高興的甩開吳紅軍:“誰添亂了?你才不要添亂,要是一份兒工作能行……”
吳紅軍提高聲音:“那工作是你給的嗎?我不願意将話說的太難聽,但是你自己心裡也得清楚,這工作是怎麼來的!這工作,全靠小妹!咱們兩個是沾光了,媽的這份兒工作,要是沒什麼意外,将來是要給小妹的!陶紅梅要走了,你們夫妻倆都去工作了,将來小妹怎麼辦?在這家裡,吃一口飯都得看你們夫妻倆臉色是不是?”
何巧沒了工作,沒了收入,吳石頭下地賺的不算多,那吳建國夫妻倆,就成了家裡收入的大頭了。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一個家庭誰能當家作主,也是看賺錢多少的。賺得多,腰杆硬,說話就硬氣。賺的少,人家說你一句吃白飯,你都反駁不了。
吳秀珍還上學呢,還沒結婚呢,何巧這工作給了陶紅梅,那不成了老大兩口子養家嗎?
“你要真硬氣,你将自己工作讓給陶紅梅,你盯着小妹的東西算什麼?”吳紅軍臉色冰冷,看吳建國的眼神像是刀子:“又想娶媳婦兒,又想占工作,這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看你這心裡,根本就沒有爸媽和小妹,你這人,就是自私,就是冷血!”
吳建國大喊了一聲,沖過來就照着吳紅軍的臉上來了一拳頭。
吳紅軍也是大小夥子,哪兒能幹站着挨打,兩個人頓時在院子裡拳打腳踢起來。
吳秀珍從學校裡回來,看見的就是兩個臉上帶傷的兄長,她好奇的很,看吳建國臉色不好,就隻拉了吳紅軍到一邊去問。吳紅軍就将事情從頭到尾的給解釋了一下:“以後你少搭理他,現在為了娶媳婦兒都能賣家裡的利益,以後指不定看你礙眼,還要将你給賣掉呢,你可别傻乎乎的給他數錢。”
“不至于。”吳秀珍笑眯眯的,看吳紅軍瞪眼,就趕緊說道:“他沒這智商,腦袋不夠用,他要賣我,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吳紅軍哭笑不得:“你可少在這裡得意了,他就是腦子不夠用,賣你也足夠了,就你現在這樣看低他,對他不設防,他說帶你去買糖,你去不去?”
吳秀珍沒話說了。
頓了頓,常常歎口氣:“陶紅梅長的也不算很好看啊,大哥為什麼就這樣死心眼呢?”
那誰知道呢?吳紅軍也沒開竅呢,他覺得娶媳婦兒還是個麻煩事兒呢,也壓根不明白吳建國為什麼非得要這樣死心眼。
晚上何巧就叫了一家人來開會:“你大哥的婚事,我和你爸爸也想過了,兩條路,一條路呢,吳建國,我現在将這八十塊錢給你,算咱們分家了,但也得給你二弟,還有秀珍,也各八十,算他們兩個以後結婚的錢……”
吳建國先是吃驚:“咱家有這麼多錢?那今天你還不願意……”
頓了頓,又說道:“秀珍是女孩子,将來就算是嫁人,也要不了這麼多錢,再說,人家還要給彩禮呢。”
指不定他們家還能倒賺一筆,所以吳秀珍這八十,就不用給了吧?
吳紅軍手癢癢,看着吳建國咬牙切齒:“你可真有臉說,那嫁妝有沒有,女孩兒在婆家過的什麼日子,你别說你想不到!先不說秀珍是咱們親妹子了,就是咱們家現在這改變,也是得了秀珍的福氣!”
吳建國也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體不去看吳秀珍:“我說的也沒錯啊,秀珍是女孩子,沒必要拿這麼多,嫁妝給準備幾床被子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