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微微沉吟,目光中透着思索。她輕聲說道:“陛下既下了口谕,你自是不能違抗。”
“也隻能聽從安排入宮參加宴席了。”紫櫻喃喃自語道。
“莫要慌亂,且聽本宮說來。明日入宴之時,言行務必謹慎,不可多言。陛下如對你有獎賞,你就謝恩領賞。如陛下要你給皇後診治,你給她正常醫治即可,不要跟她親近,更不要接受她任何邀請。”
“嗯!”紫櫻認真地聽着,一一記在心裡。
“皇後、太子一派,禮貌回應即可,不必深交。”
“紫櫻謹記在心。謝謝姑姑。”
“這是我娘家的相關情況,你回去看看記好。”容貴妃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給紫櫻。
“姑姑,二殿下預計什麼時候回來呢?”紫櫻希望夏侯淵可以在初一趕回來,帶她到神壇好讓她離開靈界。
“這裡到北疆有些距離,騎馬需要兩三天時間。”容貴妃說道:“他需要與三皇子會合。估計這一去十天半個月回不來。”
“姑姑,可否告訴紫櫻,北疆發生什麼事情需呢?”
“三皇子派人送急報回來,說北疆近日夜空泛紅光,草原上牛羊躁動不安,而且有不明黑影出沒,擾亂北疆百姓生活,民間謠言四起,對帝都朝政不利。”
“那為什麼二殿下要去北疆呢?北疆不是有三皇子嗎?帝君讓二殿下這麼急過去是為何?”紫櫻不解問道。
“三皇子派人打聽過,也派人在很多地方伏擊,但派去的人基本被滅口了。滅口手法比較特殊,三皇子認為有人用巫蠱之術、或者其他術法,淵兒是靈界護發師,靈修高深,他過去确實能夠幫忙。”
“霄王是否擅長術法?”紫櫻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容貴妃驚訝道:“霄王是皇室宗親中術法道行較高的,比帝君都高。”
“如果霄王不會術法,難道您認為此事是自然災害呢?”
“人為也好,自然也罷!帝君隻希望大家和平共處,帝君不想起戰亂,更不想犧牲無辜生命。”容貴妃看着遠方說道。
“隻有術法修為高的人才能操控天象。”紫櫻說道。
“帝君比霄王年長兩歲,少年時關系很好,一同學習一同習武,成年後對朝政各有己見,逐步有了隔閡,老帝君認為當今陛下帝君心懷天下,有容人之量,悲憫蒼生,在朝頗得人心。而霄王爺年輕時智勇雙全,且戰于沙場,無畏矢石,令敵軍聞風喪膽。然其性剛猛,行事果敢卻失之仁慈,雖賞罰分明卻少寬宥之恩,刑責嚴苛,常緻衆人心懷畏懼,無容人之仁厚,若為帝君,恐難施仁政以撫萬民,缺失悲憫蒼生之念,老帝君擔心僅以威嚴馭下,恐天下久則離心,終難成盛世之基,僅可為開疆拓土之将,卻非守成撫民之君。所以将帝君之位傳給了陛下,霄王心有不忿,常常作亂,拉幫結派,帝君不忍殘殺兄弟,之後将他舉家派到北疆封地。”容貴妃回顧過往,跟紫櫻詳細說道,好讓紫櫻了解夏侯淵到北疆要面對的霄王是何許人物。
“霄王,原來是上一屆帝君競選的落選者。”紫櫻嘴裡小聲嘀咕道,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容貴妃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動作優雅舒緩,随後緩緩說道:“紫櫻,我有一事,一直想問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當日,你為何願意進宮為我解毒?淵兒與你私下談了什麼條件你才來的?你們做了什麼交易?”
紫櫻聽到這話,原本平靜的臉龐瞬間慌亂起來。她的目光與容貴妃對上的瞬間,像被燙到一般迅速移開。她下意識地揪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動,像是受驚的蝴蝶。喉嚨幹澀,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淵兒不讓你告訴我嗎?”容貴妃似乎看出紫櫻的心思,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淵兒現在去了北疆,那裡可是皇權鞭長莫及之地,我兒去了那裡相當于進了虎口。他若與你做了什麼交易,如果你不說,估計未必能實現。”
“哈?”紫櫻驚愕了一下,眼中滿是震驚與擔憂。夏侯淵為了逃避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居然冒險去北疆,如果他回不來怎麼辦?
紫櫻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走到容貴妃耳邊輕聲說道:“姑姑,二殿下答應我,如果我能為你解毒,他便讓我參加初一的祭祀,幫我解封魔珠離開靈界。”
“那他估計要辜負你了!”容貴妃感歎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無奈,“茫茫北疆,風雲莫測,這一去,哪裡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得來……你回去吧!”
說完,容貴妃便起身,邁着略顯沉重的步伐回寝室,背影中透露出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