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灑在紫櫻的臉上。她悠悠轉醒,下意識伸手一摸,身旁的床褥冰冷,沒有一絲溫度,沒有見到夏侯淵的身影。紫櫻的心猛地一沉,夏侯淵昨晚沒有回營帳,他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一絲不安悄然爬上心頭。
紫櫻起身,梳洗完畢,走出營帳,她的目光被前方走來的人群吸引。夏侯淵、夏侯淳、盛華公主迎面而來,他們的臉上仿佛籠罩着一層厚重的陰霾,氣氛壓抑。紫櫻下意識停下腳步,定睛看去,隻見後面還有被護衛攙扶着霄王,他面色蒼白,顯然昨晚受傷不輕。
盛華公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紫櫻,立刻扯着嗓子大喊:“紫櫻,你站住!”那不客氣的語态,讓紫櫻瞬間擰緊眉頭。
“嫂子,我們有話問你!”夏侯淳走到紫櫻面前,語氣中帶着幾分客氣。紫櫻心中一動,她知道夏侯淳對自己心存感激,可此刻這問話,卻讓她不舒服。
“什麼事情,你說?”紫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三皇叔說你是魔族,昨晚去霄王府打傷他?”夏侯淳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看着紫櫻。
紫櫻看了一眼重傷的霄王,又看向一臉冰冷的夏侯淵。心中暗忖,這霄王居然一大早跑來告狀?他身為王爺,不怕丢人嗎?盛華公主昨天還對霄王恨得咬牙切齒,自己教訓了霄王,她不該解恨嗎?怎麼現在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霄王爺,昨日我給貴公子治病的時候,你不就知道我是魔族了?怎麼昨天不說,現在才說呢?”紫櫻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輕笑一聲。
“你這魔女,昨日是念在你救了斌兒的份上,本王未揭穿你的身份。誰知道,你晚上便迫不及待來殺人滅口!”霄王伸出顫抖的手指,惡狠狠地指着紫櫻罵道。
“這樣說,紫櫻真是魔族?殺人不眨眼的魔族?”盛華公主驚訝地捂住嘴巴,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仿佛下巴都要驚掉了。
“魔族?”夏侯淳似乎也不願相信,急忙轉身問一旁的夏侯淵:“二哥,你一直和她一起,你有沒有受傷?”
“三皇子,你别忘了,如果我要傷害你們,我還會冒險來到北疆救兩位嗎?”紫櫻苦笑道:“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北疆,你估計還躺在床上下不來,二殿下更不可能站在這裡。”
“這……”夏侯淳聽到紫櫻這樣說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反駁。
“紫櫻,你昨夜去了霄王府?”夏侯淵語氣冰冷問道。
“是的,昨夜我去霄王府了,跟霄王交手了,打傷了他。”紫櫻承認她打傷了霄王。
霄王此時緩緩地走了過來,他的嘴角挂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的面容雖然因為胸口的傷痛而略顯蒼白,但那雙眼眸裡卻滿是算計。
“淵兒,這魔女身上藏有蟾蜈冰寒毒,那是一種劇毒,之前你們被埋伏,所中就是此毒。一定是她用此毒對付你們!說不定她還有其他同夥埋伏在周邊。”霄王一邊捂着胸口,一邊痛苦地說道。
紫櫻眉頭緊皺,心中怒火中燒,她明白這是霄王在栽贓嫁禍。“霄王爺,你血口噴人!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這蟾蜈冰寒毒是我昨晚從你那裡拿回來的,你這明擺就是栽贓嫁禍!”紫櫻的聲音冰冷而憤怒,她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霄王。
霄王一副可憐的模樣,“紫櫻姑娘,我本不想與你為敵,可你昨夜潛入我府中打傷我,還妄圖用這蟾蜈冰寒毒再次加害于我,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已死于你手。淵兒,傳聞魔族詭計多端、魔力強大,你可要小心,千萬别上當!這魔女一出現就接近你、糾纏你,肯定是想利用你。”霄王仍在不遺餘力地挑撥。
紫櫻緊緊盯着夏侯淵,眼中似乎有所期待,她不在乎别人怎麼說,她隻在乎夏侯淵的看法。這個男人,是她忍受寒毒反噬之苦救回來的,在她心中有着特殊的情感。
“紫櫻,你把蟾蜈冰寒毒交出來,你不應該把這個毒藥帶到靈界,更不能在靈界用此毒!”夏侯淵面容冷峻,語氣沒有一絲溫度。他此刻不知道紫櫻是不是真的還有魔族的同伴?畢竟這是魔族特制的毒藥,千萬不能讓此毒流出去傷害靈界的人。紫櫻的心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神秘人給霄王的蟾蜈冰寒毒來自哪裡,到底是誰配制的,可此刻夏侯淵似乎相信了霄王的片面之詞。
“我沒有帶蟾蜈冰寒毒到靈界,信不信由你!”紫櫻說完便轉身,滿心的失望讓她不想再與夏侯淵糾纏。卻不料夏侯淵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左肩,他這一掌用了内力,紫櫻毫無防備,肩膀瞬間一陣劇痛,酸麻感傳遍全身,嘴角也因為疼痛而微微咧開。她回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夏侯淵,你這是做什麼?”
“将蟾蜈冰寒毒交出來!”夏侯淵的眼神堅定,語氣冰冷生硬。
“你放開我,那瓶蟾蜈冰寒毒是我從霄王身上拿的,放在床褥下,你進去拿便是。”紫櫻咬着牙說道,心中滿是委屈。她本來以為說出來了,夏侯淵便會松手放開她。
誰知夏侯淵依舊緊緊抓着紫櫻,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轉而對身旁的夏侯淳說道。“三弟,你進去拿出來。”
夏侯淳進去一會便拿着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出來,問道:“是這個嗎?”
“對,這瓶便是蟾蜈冰寒毒!”一旁的霄王看到那個白色瓶子,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仿佛找到了确鑿的證據。
“霄王爺,這毒藥如果不是你的,你怎麼會确定那就是蟾蜈冰寒毒?”紫櫻質問道,眼神中滿是鄙夷:“你這樣看一眼,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