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從地下車庫挑了輛順眼的車便啟程回了A市。
因為太久沒開車,他還有點手生,一開始就把車速調得很低力求平穩,再加上快要過春節的原因,路上堵車堵得厲害,原本三四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五六個小時。
到了晚上八點,江楓才終于到達A市。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餘眠,反而先開車去了自己在學校附近的别墅。
他需要去那裡取很重要的東西。
想到這,他的心裡莫名有點小激動,不自覺地将車速調高了不少。
江楓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專注開車,腦子裡卻開始不由自主地想餘眠。
一想到自己待會要拿的東西,餘眠到時候看到露出驚喜的模樣,他就迫不及待想要更快點到别墅。
當江楓把車開到别墅附近的時候,他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他的别墅此時此刻竟然亮着燈。
從他的角度看,幾乎是一整棟别墅所有的窗戶的燈都是亮着的。
卧槽。
現在的小偷這麼猖狂的嗎?
他倒不是擔心錢被偷了,錢不錢的無所謂,但他怕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江楓立馬踩油門,沒幾分鐘就把車穩穩地停在了别墅門口。
他急急忙忙下了車,都來不及掏鑰匙就直接擰開了門。
哦豁。
門沒鎖。
絕逼進小偷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擺出一副兇神惡煞不好惹的模樣,怒氣沖沖地直接踹開了門:“誰他媽的大半夜進我家偷……呃?”
江楓看着煥然一新的别墅瞳孔微縮,一臉懵逼又震驚地往後退了幾步,仰着頭反複看了好幾遍确認是自己的别墅沒錯,他才又一次踏進了門。
他愣愣地站在玄關處,一時半會兒也沒看懂屋内的新裝扮。
牆壁上挂着花裡胡哨的氣球和亮閃閃的串燈,地面上撒滿了漂亮的玫瑰花瓣,兩側還擺着還未點燃的蠟燭,形成一條通道,似乎在給江楓指引方向。
江楓呆了好幾分鐘,才稍稍回過神來,心裡隐隐約約有了猜測。
他彎下腰換了鞋,一步一步地跟着蠟燭形成的通道往前走。
到了客廳的時候,江楓更懵了。
客廳裡原本幹淨利落的牆壁上貼滿了被剪成愛心狀的彩帶,每隔一定的距離就有被細細的繩子綁住而在空氣中高高揚起的藍色氣球,最裡面的牆壁上挂着白色氣球,同樣也是擺成了愛心狀,下面寫了一行大大閃着光的英文字母。
[Marry me]
還沒等江楓回過神來,樓上忽然傳來陣陣響動,緊接着他就看到餘眠穿着薄薄的長袖襯衫,袖口挽起來,額頭上還冒着細細密密的汗,捧着一大束花出現在樓梯口。
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眼底互相倒映着對方震驚的臉。
兩人大眼瞪小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在這?!”
江楓:“……”
餘眠:“……”
餘眠最先反應過來,有些慌亂地把花藏到身後,不太自在地撣了撣肩膀上的彩帶,努力平複着呼吸:“江江寶貝,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江楓沉默半晌,慢慢地開口:“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我……”餘眠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又摸到兩三片彩帶,他難得說話吞吞吐吐的,“我”了半天也沒擠出其他的字眼。
他一身都挂滿了不規則的彩帶,亂飄的眼神再配上那張帥臉,莫名顯得很滑稽。
見他半天說不出話來,江楓朝他招了招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你過來。”
餘眠眨了下眼睛,神情糾結,磨磨蹭蹭地下了樓,站在了江楓的面前。
江楓指了指此刻花裡胡哨的客廳,慢條斯理地看着他:“來,跟我說說,你大半夜在這裡幹什麼呢?”
餘眠默默把身後的花往下躲了躲,咳了一聲才老老實實地說:“布置求婚現場。”
江楓的視線巡視了一圈:“這都是你一個人弄的?”
餘眠乖巧點頭:“嗯。”
“餘眠你是不是傻啊?”江楓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裡弄了多長時間,一想就心疼,嘴上又忍不住說他,“哪有人像你這樣求兩次婚的?”
餘眠的耳朵耷拉着,像隻蔫蔫的大狗狗似的,他小聲地說:“第一次太匆忙了,沒什麼準備,想跟你再認認真真求一次婚。”
江楓看着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幫他把衣服上和頭上的彩帶給清幹淨,他無奈地扶額:“我又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