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許希林渾身失力,軟倒在床。
衛生間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片刻後,餘遂走出來,小心地抱起她,将她放進浴缸,輕緩地幫她擦洗。
許希林清醒地體會了一把被人伺候的感覺,她看着餘遂有些發呆,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般心安理得地赤身對人。
看着看着,她的思緒開始回籠,視線聚焦,落在他的上半身。
她擡起手,朝餘遂甩了幾滴水,吸引他的注意力,對他說道:“你的上衣是鑲身上了嗎?從昨晚到現在我就沒見你脫過。”
餘遂往她肩膀上舀水的動作一滞,微不可察,兩秒後,他不言不語地起身坐在浴缸邊緣,垂眼和她對視。
眼神焦灼,氣氛暧昧,在令人體熱的沉默中,餘遂盯着她的眼睛,水淋淋的手提着短袖下擺,在她的視線中,緩慢地将衣服拉起。
線條流暢的人魚線、塊壘分明的腹肌、緊緻泵張的胸肌一一露面,直到他将衣角銜在嘴裡,眼神裡充滿欲念地看着她。
許希林腦子轟地一下炸了,被他這看似回答問題,實則引誘的動作撩撥的。
睡都睡好幾次了,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看的。
面前的餘遂,讓她第一次親眼目睹什麼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以前他穿着衣服的時候,她完全想象不出來他衣服下面是這樣一副讓人心跳加速的身體。
昨晚和今早,她在情熱時摸過幾次,但也沒這樣細看過,尤其是他以一種獻祭引誘的姿态主動呈給她看,心理上被取悅的快感讓她很是興奮。
此刻,她的目光仿佛幻化為實體,每一道視線都如同一道撫摸,讓餘遂肌腹微顫。
許希林聽着他漸重的呼吸聲,擡眸看着他,淺笑着,擡起搭在浴缸邊緣的手,在他暗含期待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從他的大腿爬到他的嘴角,抽出被他咬住的衣擺。
随即松手,任由衣服落下,蓋住這番美色。
餘遂眼神瞬間黯淡,身體僵直,沒有動作。
許希林看着他一臉獻身失敗自我懷疑的樣子,笑出了聲:“很誘人,但我今天吃飽了,改天吧。”
說着朝他臉上彈了幾滴水,喚回他的神智,讓他趕緊幫她洗澡。
許希林被洗得昏昏欲睡的時候,意識到餘遂有意在拖延時間,也意識到自己現在這番樣子在餘遂面前,對他而言簡直是刑罰。
繼而,她索性當他是個肢體靈活的機器人,直接一步一個指令,才終于是将這個澡洗完了。
她穿好浴袍,拿着自己的手機,站在茶幾前看着上面的道歉禮物,轉頭朝餘遂說:“這些東西我行李箱裡沒地方放,你行李箱裡有多餘的空間嗎?”
“這些東西你都要嗎?”餘遂不答反問。
“當然。”許希林現在從身到心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由内而外地心情愉悅,語調輕揚。
餘遂看着她:“那你不用管,我會想辦法把他們帶回去的。”
“行。”許希林點點頭,瞥了他一眼,“那我走了。”
說完,她揚揚手,出門離開,走到拐角處時,她回頭瞄了一眼,見餘遂還立在門邊看着她。
回到自己房間換好衣服後,許希林統一回複了信息,知道了盛菁今早幫她找的借口是昨晚喝多了,今天頭疼得厲害,需要休息。
這下她無所事事了,現在趕去他們遊玩的地方,一來一回也不剩多少時間,玩不了什麼。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跟她“同病相憐”的餘遂,想着去找他作伴打發時間也不是不行。
可轉念一想,他們倆現在作伴能做什麼?好像除了床上那點事,他們也沒什麼好做好說的。
許希林郁悶地躺在床上刷手機,百無聊賴之際,房門被敲響了。
她從床上爬起,開門一看,就是剛才擠滿她腦海的餘遂,她将他掃視一遍,見他也沒拿什麼東西,疑惑道:“有事?”
餘遂語氣自然:“吃飯嗎?你今天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許希林本來沒覺得多餓,經他這一提醒,饑腸辘辘的感覺瞬間出現,直接出門:“吃,走吧。”
“有中意的餐廳嗎?”許希林邊走邊問,“我提前說明,我不吃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