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泛起漣漪,剛剛消失的烏龜突然鑽出水面,搖着短短的爪子大聲呼喊。
「津島…果然是你這家夥!」
貓咪從安室透懷裡跳出來,短短的兩肢撐着身體,前爪噼裡啪啦拍打津島玉子的小腿。
「你暴露了哦,喵五郎。」
「呃…」
這才想起安室透的存在,貓咪愣了一下,立刻團在地上欲蓋彌彰地「喵」了一聲。
「這叫亡羊補牢哦。」
津島玉子毫不客氣地嘲諷。
喵五郎又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嗷嗷亂叫着圍着津島玉子又拍又撓,結果沒兩下累得自己趴在地上氣喘籲籲。
「可惡,都怪津島你這臭丫頭,等夏目回來我一定向他告你的狀!就算你買再多點心坊的豆沙饅頭也不會原諒你。」
「夏目回來後挨揍的隻會是某隻喝大了欺負弱小,還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暴露的胖貓吧。」
津島玉子蹲下來,戳戳它圓滾滾的肚皮,又被貓咪老師一爪拍開。
「明明…喂!黑臉小鬼!你當做沒看見沒聽到知不知道!不然…算了,我直接把這家夥吃掉就好了…」
貓咪老師胖罐子胖摔,四隻朝天的短爪在半空中扒拉了幾下,又像洩氣的皮球癱倒。
「算你今天運氣好,大爺我吃飽了…下次,下次…」
過了最初的震驚,安室透看着一貓一人熟稔打诨犯科的場景,大腦迅速運轉。
港口mafia作為橫濱最大的異能集團,其中身居高位的津島玉子自然也是異能者中的一員,能夠操控鮮紅的彼岸花吞噬敵人的血肉乃至生命,也正是每每戰鬥後的白骨生花,如同一幅幅荼蘼又詭谲的浮世繪,賦予了她【畫家】的别稱。
「這是異能者,還是貓又?是津島小姐的朋友嗎?」
他在津島玉子旁蹲下身,好奇地發問。
剛好,諸伏景光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居然把本大爺跟那種不入流的小妖怪混為一談,我絕對要吃了你!」
貓咪老師像隻膨脹的湯圓在地面上彈起來,然後被津島玉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口袋兜頭罩下。
津島玉子把活蹦亂跳的袋子紮緊,丢到一邊,開始她的釣魚。
安室透識趣地沒再出聲,思忖着「夏目」的存在。
貓咪老師折騰半天,從袋子裡掙脫出隻腦袋,又是一番毫無意義的狠話後,終于注意到津島玉子的這次不同來。
「已經是第三個了啊,你這家夥未免也太花心了。」
「第三個而已。」
貓咪老師藐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安室透,無趣地「喵」了一聲,擺動圓滾滾的身軀,幾個靈活地起跳,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遠處。
遠遠地還能聽到它拉長的嘲諷。
「臭小鬼,下次見面不上供絕對要詛咒你喵!」
「下次絕對要在這胖貓的酒裡摻水。」
津島玉子哼哼。
「就把釣到的魚當着喵五郎的面給别人烤好分掉吧~」
津島玉子哼起釣魚的小曲兒,順便招呼安室透一起。
安室透如善從流在她旁邊坐下,腦海還在思索第三個的含義,如果是绯聞對象且指代自己,另外兩個就該是傳播的流言中的港.黑首領以及中原中也?
「喵五郎,是津島小姐為那隻貓起的名字嗎?」
得到津島玉子的點頭後,他繼續帶着淡淡的笑意接下去,
「是因為喵五郎和毛利偵探都是酒鬼才用了同樣的名字?」
「不愧是毛利偵探的首席弟子,完全正确。」
津島玉子坐在河岸上單手托腮,
「至于他究竟是個什麼,想必偵探先生也已經心中有定論了。」
「哪裡,我隻是毛利偵探的學徒,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剛剛也不過是獻醜。」
安室透謙虛地笑着擺擺手,收回目光轉向河面。
第三個啊…
津島玉子轉動眼珠,朝諸伏景光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輕歎了口氣。
至于安室透,讓他誤會去吧。
時間在搖晃的釣線中流淌,河面漾着淺淺的漣漪,兩個人腳邊的小桶河水清澈,空無一物的水面同樣倒映着搖蕩的藍天。
手機鈴聲在此刻打斷甯靜,也打破津島玉子鼻尖的瞌睡泡。
安室透看了一眼屏幕,對着津島玉子歉意一笑,轉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