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松田陣平的第一反應是「你拿這種東西放衛生間除臭?!」
安室透想起了當時五條悟握着津島玉子的手絮絮叨叨,明白了他們口中「第三個」的真正含義。
原來是指景光。
津島玉子從龜殼裡掏掏,又掏出來一小盒犀角香,把它壓在案宗上,打着哈欠起身,搖搖擺擺地推開了卧室的門。
私人空間即将被入侵,安室透條件反射地緊繃了身體,随後又松弛下來。
反正底褲都已經被扒幹淨了,已經沒什麼好怕了。
門嘎吱一聲被合攏,隔着門闆傳來衣物與床單摩擦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又沉寂下去。
「别看了,十二小時内玉子妹妹不會出來了,畢竟一刻不停跑了那麼多地方,還受了傷,不如回頭看看海的女兒們?得不到王子的眷顧太陽升起時可是會變泡沫的哦。」
見安室透還盯着卧室門,萩原研二打趣。
「什麼海的女兒啊,而且一次眷顧三個的是明明是渣男吧,你說呢人渣王子?」
松田陣平沒忍住,那邊話音剛落就迅速接上話茬。
諸伏景光倒是好心情地跟着萩原研二一起喊王子殿下。
人渣王子頂着一頭黑線跟三個魁梧的人魚公主對視,大腦倒是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
「津島小姐受傷了?」
松田陣平扯嘴冷笑,
「區區緻命傷而已。」
安室透把口香糖盒子打開,倒出來新的香點上。
煙霧再度升騰缭繞。
津島玉子躺在床上,月光滲進窗戶輕柔鋪在她臉上。
她擡手按在自己的太陽穴,有點想笑。
就在剛剛不久,一顆子彈貫穿了她的腦袋。
阿笠博士的住宅。
灰原哀披着毯子蜷坐在沙發上,沖矢昂遞給她一杯熱水,在她旁邊坐下。
阿笠博士帶着他尖尖的睡帽被兩人聯手哄騙回去睡覺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溫和的男人嗓音帶着一絲哄勸,在此刻又顯得格外安心--尤其是在她剛剛經曆生死一線後。
但灰原哀沉默了下來。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潛入了她的房間,也不知道她待了多久,當她終于從情緒中抽離有所感應時,那女人陷在小小的豆袋沙發裡,手裡還搗鼓着一隻魔方。
「漏夜前來,冒昧打擾。」
女人嘴上說得客氣,人卻笑眯眯的,姿态輕松自在,
「看你那麼沉迷工作,我還在想什麼時候能發現我--真敬業啊,都離職了還兢兢業業研究。」
「不過我等一會兒也沒關系,畢竟有求于人嘛,大概要委屈了某人……」
她好像也不需要自己回答,自言自語間還把自己逗笑。
灰原哀緊緊掐着拳頭,嘗試用痛感來驅散恐懼。她原本還想套着小孩子的皮裝傻充楞,聽完津島玉子的話後發覺沒什麼必要,她緊繃着聲線,盡量簡短地問出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博士呢?」
「看來過家家遊戲适應的不錯嘛~」
津島玉子擰着色彩斑駁的魔方,
「我不喜歡老頭,染上老人味很麻煩的。」
簡單的六面魔方在她手裡被擰得每面精彩不停,她啧了一聲,低頭開始上手掰。
灰原哀松了口氣,見對方聚精會神與魔方鬥争,連個餘光都沒留給她,身側的手悄無聲息地探向身後床鋪。
「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組織什麼時候有過你這号人物。」
她舉起槍口對準還在扒拉魔方的女人,
「還是說組織已經落魄到讓連代号都沒有的喽啰來處決前幹部?」
女人啞然失笑,肩膀聳動着,連帶着手裡還沒拼裝好的魔方散落一地,
「你或許有些自我感覺良好了, honey 。」
「至于我的身份,琴酒沒有告訴過你嗎?」
她看到灰原哀瞳孔驟然收縮,笑得更歡了,
「他可是跟我提起過好多次你呢,she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