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對自己做的那些在他看來暧昧到極緻的事情,是他的自我攻略,還是齊劍霜對自己真有除利用以外的感情。
雲枕松一時拿不準,心慌得要命。
他渴望毫無保留的愛。
對,他就是自私,這份愛隻能給他,别人不能染指,否則他甯願不要。
雲枕松全身都沾染嗆鼻的酒氣,他已經喝不下了,胃在沸騰,羽生急到落淚,齊劍霜一把劈過雲枕松準備強灌入肚的烈酒,原本白皙透亮的脖頸變得發燙發紅,酒順着下颌線淌進衣領,洇濕一大片。
“你幹什麼!”
雲枕松擰起漂亮的眉眼,頭一次用這麼過激的語氣,把鄧畫和羽生都弄一愣。
“鄧畫!”齊劍霜頭一回面對一個人這麼束手無措,打不得罵不得,簡直要氣炸,他低喝道:“把羽生帶走!”
“哎?!不要!我……唔!”
鄧畫手腳麻利地把人拖走。
留下二人在角落一隅無言對峙。
下一秒,齊劍霜橫抱起雲枕松,手臂穩穩地将人環抱在懷裡,大步流星地往房間走去。
他避開了衆人的視線,一路雖遇下人,但雲枕松不吵不鬧,也沒人敢攔。
雲枕松盯着齊劍霜的繃直的嘴角,酒蟲上腦,竟在心裡叫嚣:你要真有本事,今晚就睡了我!
哼!
雲枕松幻想自己會被粗暴地扔到床上,齊劍霜大力地撕開自己的衣衫,褪去褲……
嗯?
齊劍霜推開房門,擡腳勾上門,輕輕地把人放到凳子上,垂眼為他倒了杯茶水,低啞道:“剛不是吼給你聽的,我是生自己的氣。喝了吧。”
雲枕松一言不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齊劍霜後面說了什麼,他壓根沒聽進去。
還以為你是個重欲的,沒想到這麼純愛。
我都把自己喝成這樣了,你還不下手。
紳士給誰看呢。
雲枕松推開手邊的茶杯,左手撐在桌面上站起來,右手不容拒絕地緊緊環住齊劍霜的後脖頸。
齊劍霜一下子停住話音,沒敢動。
雲枕松用胳膊的力量将人帶到眼前,他稍稍吐出一口熱氣,撲在齊劍霜鼻尖,下一秒,雲枕松的唇探到對方的唇,他吻得生疏晦澀,毫無章法可言,想伸舌頭,但對方明顯吓到了還沒反應過來,牙關緊閉,搞得他舔了好幾下齊劍霜的牙。
雲枕松怒目圓瞪,捶了一下齊劍霜的胸膛,嗔怪道:“張嘴。”
齊劍霜被他搞得全身沸騰,腦袋裡面像跑過千軍萬馬,心髒狂跳到他窒息,他頭發昏,臉發燙,隻有一腔深情是清晰明了的。
齊劍霜松了牙關,雲枕松沒控制好力度,咬到了他舌頭,齊劍霜輕吸了口氣,沒躲。
雲枕松刹那間退了出來,羞恥到臉滴血:“啊,對不起對不起………”
“枕松,”齊劍霜回味他的酒,用牙齒咬着破了的舌頭,舌尖細微的疼痛讓他對現實有了實感,他低笑,“換我來吧。”
齊劍霜的吻是細緻的、溫柔的、極具耐心的,他用雙唇引導着雲枕松不要抗拒侵入,吮吸着對方柔軟溫熱的舌頭,舔舐着對方帶着酒味的牙齒。
主導雲枕松,擁有雲枕松,讓他完全而自主地送出自己。
慢條斯理,搜刮殆盡。
雲枕松不會換氣,憋了許久,齊劍霜笑了起來,寬大粗粝的手掌握住雲枕松纖細的脖頸。
“呼吸,寶貝兒。”
雲枕松立刻大口喘起粗氣,齊劍霜并沒有歇着,反而開始細細親吻他的眉間、眼皮、耳廓、側臉、鼻梁、鼻側的痣……
等雲枕松喘順了氣,齊劍霜再一次吻過去,這次的吻是發狠的,齊劍霜扣着他的腦袋,不容後退。
二人鼻尖磨蹭在一起,左右倒換,分離的片刻拉出細長的、滿是色/欲的水線。
不知何時,他們倒在了床榻上。
雲枕松伏在齊劍霜的胸膛上,久久發懵。
相對無言,纏綿難分的眼神卻道盡一切,他倆額頭相抵,長籲出痛快淋漓的氣息。